然来信让我那颗刚刚平复一些的心脏又变得躁动起来,十点半的时候,病房的灯自动熄灭了,我躺在病床上,眼睛却无论如何也闭不上,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,一直到天亮。
在这个小小病房里,我独自一人沉浸在毫无头绪的沉思中,四天过去,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,我急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帮我排解一下心中的憋闷。
仉亚男确实每天都过来陪我聊天,可她根本不相信吴林还活着,一和她说起吴林的事,她就会有一种特别无奈的眼神看着我,搞得我都觉得自己疯了。
我不知道李淮山是否相信吴林就那么死了,可如果他肯和我说话,我总归还是能说上几句,即便他认为吴林已死,也不会用仉亚男那样的眼神看待我。可问题在于,李淮山心里有疙瘩,见到我以后根本张不开嘴。
一筹莫展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了空云道长,仉亚男说过,如今他就在海水浴场那边等着我。
这是我从昏睡中醒来的第五天,但身上的伤依旧没有痊愈,有时步子迈大了,关节还是会隐隐作痛,在这种情况下,仉亚男是绝对不允许我私自离开养老院的。
我看了看表,挂钟的时针刚刚走到第七大格,再过半个小时,仉亚男就该来了。
为了防止她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,我也没下床洗漱,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,默默看着挂钟,数着秒针。
七点半,仉亚男准时来了,我立即做出一副困怏怏的模样,说昨天晚上玩了一晚上贪吃蛇,没睡好,现在一点也不想起来。
不出意料,仉亚男听到我的话,立即开启了训斥模式,对着我各种数落。不过我早就习惯了,她在我旁边絮絮叨叨个没完,我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。
最终我还是被拉起来吃了顿早饭,好在仉亚男见我实在太困,也不好意再打扰我这样一个病号,我这边放把饭吃完,她就收拾收拾东西,带着李淮山走了。
仉亚男先一步出门,李淮山则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。
我觉得李淮山可能发现我有异常,他临出门的时候,还转过头来,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。当时我正眯眼盯着门口,李淮山的种种举动都被我看在眼里。
不过李淮山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,在仉亚男的脚步声抵达走廊以后,他也快步离开,并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他们两个走后,我的视线又转移到了挂钟上,开始默默地数时间。
十五分钟以后,我感觉他们应该离开养老院了,立刻从病床上爬起来,到衣柜那边拣出一套干净的唐装,又用了五六分钟将自己捯饬规整,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