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,从头到脚忍不住想打颤。我现在的感觉,却像是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喝了一大壶冰水,全身上下一下子全都凉透了,而且这股凉意,是从身子内部像体表放射的。
大概是因为平时感觉不到冷意的缘故,这股凉意一翻上来,我就有点扛不住了。
本来打算就这么把念力散开,可这种心思刚一出现,围拢在经脉和骨髓中的阴气,竟又出现了变化,这样的变化,来自于我的左眼。
当时我就感觉,左眼的末端蹿出了一股热流,它先是在我的颅腔里转了一圈,弄得我头皮都感觉发热发干,随后它有越过我的鼻腔,经由颈部动脉进入了五脏。
血液好像一下子沸腾了起来,就像是发高烧的时候一样,浑身的骨节都隐约胀痛,就连从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,那道鼻息落在上嘴唇上,就像是嘴上贴了一块滚烫的粘糕。
这股热力出现得很突然,消散得也非常快。
它进入五脏以后,又快速发散到了我的全身,似乎是因为覆盖面变大的缘故,热量变得不再集中,我已经无法清晰地感觉到它了。
也就在热力消失得同时,之前还压在经络和骨髓中的阴气,竟然自发地扩散开来,一层一层裹住了浑身骨骼。
钢骨钢骨,钢筋铁骨,以前我从未觉得自己的骨头有多硬,可是在这一刻,我感觉到了。
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,那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,在一霎那间,你几乎认为自己就是一尊钢铁塑造出来的雕塑,甚至能在恍惚间,看到身体表面反射出了金属般的光泽。
这种感觉一出现,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施展摧骨手,放出了二段震劲。
果然,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,第二道震劲一出,强烈的酸痛感立即笼罩了我的全身。
我连一秒钟都没能扛住,脚下一阵发虚,“呼哧”一声就瘫在地上,就连丹田处的念力也跟着散了。
李淮山一见我跌倒,就忙里慌张地跑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又摔倒了?”他一边嚷嚷着,一边伸出手来扶我。
我吃力地抬起手来摆了摆手,示意李淮山先别动我。
在瘫倒的那一刹那我就发现了,这一次施展二段劲的时候,酸痛感比以前弱了一点点,虽说减弱的幅度非常非常微小,但全身心地去感觉,还是能感觉得到。
以前我在施展出二段劲的时候,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丁点力气,可是现在,我却能朝李淮山摆手了。
也许刚才那道盘踞在我体内的阴气,为我提供了一个契机,一个能正常施展二段劲的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