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是听到一阵金属扭曲发出的“吱呀”声,紧接着,周围就亮了起来。
在黑暗中待久了,突遇强光,眼睛有些难以适应,我不由地眯起双眼,用仅剩的一点点视力朝光源瞥了一下。
头顶上好像有一盏白炽灯,光线很热,很亮。
直到适应了光,我才把大胆把眼睁开,在灯光照耀下,周围的环境变得异常清晰,我也总算看清了山神冢的全貌。
那座大冢应该是用特殊的黑曜石砖垒起来的,即便在强光照射下,冢墙表面还是黑漆漆的,就像一个半圆形的影。
孙路远就趴在冢顶上,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,立着一簇体积很大的枝杈,在光照中,枝杈的形状越发像极了一只大手。
东南方向传来一阵“呼噜呼噜”的噪音,听起来像是轮子在地上滚动时发出的声响。
我斜着眼睛看过去,就见一张移动病床呼啸着朝这边奔过来。
推床的人和我们之前见过的李涎、李延,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不过我特意留意了一下,他的嘴角上没有痣。
苏汉生刚才好像喊了他的名字,对了,这人叫李诞。
苏汉生远远地朝他招手:“别磨磨蹭蹭的,发电机维持不了多久!”
说完,苏汉生就迈开脚,攀上了冢顶,他的步伐非常飘逸,远远望去,就像是一根鸿毛在弯曲的冢墙上快速飘动。
李诞立即加快了速度,眨眼工夫就到了我身边。
病床上没有垫被褥,只有一层坚硬的床板,我身上本来就有伤,被李诞放在床板上的时候,后背硌得阵痛。
苏汉生扛着孙路远从山神冢上下来,对李诞说:“送他们去石厅,别忘了关灯。”
李诞从苏汉生手中接下孙路远,语速很快地问着:“地上的树根呢,怎么都不见了?”
苏汉生笑了笑:“这两个小子是硬突进来的,地煞符上的灵韵也被他们补齐了。”
李诞将孙路远放在床上的时候,还一脸惊奇地朝我们身上多扫了两眼,嘴里嘟囔:“你们俩还挺厉害。”
直到苏汉生催促他快走,他才推起病床,将我和孙路远带离了山神冢。
听苏汉生和李诞的意思,山神冢这一关,好像不应该是我们这种破法。
进了石厅,李诞将我和孙路远转移到软床上,又拿了听诊器,仔细看了看我和孙路远的伤势。
孙路远身上几乎没有伤口,只有胸背处有些淤青,但他精力过度透支,一进石就睡了过去。
我和孙路远正好相反,精神没什么问题,身上和脸上却有不少破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