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可怕,人为圈养的邪物反而更难对付,左有道的担忧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印证,虽说他没能点着灯油,但我还是用梼牙蒯了一点灯油来仔细闻了闻,油脂中确实带着一点血腥和甜腻,但目前不能确定这股味道是不是来自于血婴,如果灯油的原材料是鱼油,也会有类似的味道。
在这之后,我和左有道都多了一分小心,脚步稍稍放慢了一些,朝周围扫视的频率却高了许多,期间我一直在寻找黄玉忠一行从这里经过的痕迹,左有道不断转动着自己的手电,似乎也在寻找他们。
直到我们俩快要走出隧道的时候,才在道壁的砖缝里发现了一块碎布。
是块花格子布,布片周围的断口上有很多被拉长的棉絮。这块布,应该是从黄玉忠的衬衣上被扯下来的,估计是黄玉忠经过这里的时候身子紧贴着墙壁,一截衣角直接被塞进了砖缝里,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强行拖着他走,那东西力量很大,直接将黄玉忠的衣服给扯裂了。
隧道很宽,黄玉忠为什么要贴着墙壁走呢?
我心里正疑,左有道就凑到砖墙上,抬起青钢剑,用剑柄上的鹅卵石猛敲两下墙面,立刻就听墙体的另一侧传来了空洞的回应,对面的空间应该不小,隐约还能听到轻微的回声从墙体另一侧传出来。
左有道小声对我说:“对面有邪气。”
我拍拍他的肩,示意他撤一撤,随后便挥动拳头,将一道震劲催入墙体。
四棱砖的硬度和韧性都很高,我这一拳砸上去,虽说没把墙面砸碎,但通过墙壁震动的幅度,我依然能判断出,这道墙的厚度只有十厘米左右,在墙体后面没有其他隔板,直接就是空的。
随后我又连着砸出几拳,总算在墙面上砸穿一个洞口。
砖墙对面是个面积在百平米左右的天然石厅,这个石厅应该也是在元朝年间的那场地质变动中形成的,地面上也能看到不少落石,在石厅三十米高的顶端,附了一层十厘米厚胶脂层,大量松松垮垮的尸体头朝下、脚朝上,被倒着粘在了胶脂层中。
这些尸体早就被阴干,除了骨头,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层干巴巴的皮肉,在它们胸口的位置,都有一个非常规则的圆洞,胸腔里心肺都已经被掏出来了,朝着洞口中看,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。
而在石厅的西北方向,还有一滩面积不大的水泽,鬼眼的视力可以勉强穿透水面,看出水下是条很深的通道。
起初我还以为黄玉忠他们可能被关押在砖墙后面的空间里,可现在一打眼,石厅里除了那么一条水道,四面环壁,根本没有其他通道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