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。”
“要是遇见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好好对她,有小孩了别忘记带给爸看看。”
乔富说完这些话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,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清楚的话,就连东西都吃不了,只能喝点水,村里的人说那应该是回光返照。
家里早早搭起几场麻将,哗啦啦的声音在大屋响着,村里的习俗,一般家里有人要去世,怕这家人太冷清难过村里人都会去打麻将热场子。
姑姑他们在外面忙着,乔安被吩咐在屋子里陪乔富照顾他。
乔安坐在小板凳上,呆呆的看着张着嘴艰难呼吸的乔富,想着他是不是能听到外面的麻将声,以往在麻将场上的人是他,而现在他变成了躺在床上,所有的人好像都在催促他快点死。
第三天夜里,乔安刚洗漱完,就听到前屋传来一声哄哭声,他穿上拖鞋匆匆跑过去,乔富死了,姑姑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老人家站在门口哭,呜呜的哭声像是某种乐器吹奏出来一样,乔安就站在那,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姑姑一边哭着,一边把手机塞到他手上让他打电话给姑父,让他赶过来。
乔安分明在姑姑的脸上没有看到一滴眼泪。
几个老人进去给乔富穿上寿衣,用床板抬出来,乔安下意识往前走一步,想再看一眼乔富的脸。
一切发生的太快,好多人叫他干这个干那个,有这些事情要注意,有那些事情要记着,他一一点头,拿着几沓白布连夜敲开叫不上名字和叫的上名字的亲戚的门,告诉他们乔富去世的事。
又在天亮之前叫裁缝到家里缝制孝服,最后拿着钱,骑自行车去镇上菜市场买菜。
这几天乔安过的恍恍惚惚,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,睁开眼看到忙碌的人们都要缓好一会儿。
“明天早上去火葬场,你是长子,要捧你爸的照片,到位要先去买骨灰盒,记住了吗?”村子前面的老爹嘱咐道。
乔安点头,忽然门口传来二奶奶的声音。
“乔安啊,好像是你同学来了,你过来看看!”
同学?什么同学?
乔安脑袋空空的走出去,昏黄的灯从窗户泄出来,照亮站在槐树下的梁顷。
他穿着黑色牛仔外套,脑袋上戴着紫色的鸭舌帽,双手揣着口袋。
梁顷就那样站在沉沉的夜色中,朝这边缓缓走来,光就在他的脚下蔓延,一点一点吞噬掉他身边无尽的黑暗。
“你吃过了吗?锅里有茶叶蛋,我去给你拿两个。”
“不用。”梁顷拉住乔安,一个星期不见,男孩就瘦了好多,下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