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连他自己都要以为面具才是他真正的脸。
倘若没有遇到她的话,他或许再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取下面具。
虽没有几人见过他的脸,但是他知道,他这张连自己都不忍直视的脸,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骇人,在她眼里只怕也亦然,漂亮?反话吧。
百里云鹫说这句话的时候,白琉璃脚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垂眸看向他笼罩在阴影中的双眼,良久不说话,只有偶尔拂过窗边的秋风轻轻抚摸着窗台上的青绿植物,使得那影子在墙上一跳一跳。
许是没有了百里云鹫的抚摸让黑羽很不习惯,只见它往上蹭了蹭,蹭到了百里云鹫肚腹上才停下来,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,百里云鹫将挡在眼前的手放到它背上,挠了挠,黑羽才又安静下来,只听百里云鹫又道:“我累了,可否借琉璃的床榻小憩一番?”
白琉璃本是想说不,可是出口却不是心中所想,“记得脱鞋。”
“好。”百里云鹫当下迅速地脱下了脚上的鞋袜,将枕头重新移回床头,将黑羽放到了枕头里侧,毫不客气地整个人躺上了白琉璃的床。
“……”白琉璃不由蹙了蹙眉,倒不是嫌弃百里云鹫脏,而是嫌弃他的黑羽,他曾经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,竟护这只海东青护到这种地步。
躺在白琉璃的床上,百里云鹫二话不说便闭起了双眼,似乎他马上就能进入梦乡了一般,白琉璃垂眸不善地睨他,转身便往外走去。
然她才走出两步,却又停下了脚步,转身重新走回床榻边,拉过整齐叠放在床榻里侧的锦被,抖开,盖到了百里云鹫身上。
百里云鹫没有睁眼,白琉璃在将锦被在他身上盖好没有注意到他阖起的眼睑猛地抖了抖,还不待她替他拉好被子,百里云鹫便一把扯住了锦被顶端盖到了自己肩上,与此同时迅速翻身向里。
柔软的被子碰到鼻底,淡淡的药草香与阳光的味道扑到鼻底,莫名地令人心安。
他忽然就想这么霸着她的床不走了,霸着她这个人一辈子不放手了。
白琉璃忽然不想离开里屋了,便坐到了长案后翻阅她的医书,时不时抬眸望向床榻上那不知是否已经入睡的男人。
“百里云鹫?”在看到隆起的锦被忽地一跳时,白琉璃轻唤了一声百里云鹫的名字,声音很轻很柔,像是试探,又像是怕吵着他一般。
百里云鹫许久没有回应,正当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,他竟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还没睡着?”白琉璃没有走到床榻前,只是坐在长案后的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。
“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