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,李哲准备停工一天,连续数日的体力劳动,很多工人都撑不住了,这些天陆续有人请假,李哲中途又招过一些新工人,能从头到尾坚持干下来的,也就那几个年轻力壮的。
日头偏西,夯土墙的建造和熟土回填都已经完工,李哲仔细检查,没有发现问题。
老李吆喝道,“老少爷们,收工!今儿个干了七个多钟头,俺给大家都按整工算钱,每个人三块二。”
人群呼啦围上来,王二麻子挤在最前头,“李叔,明天还用人不?”
老李答道,“不干了,赶明休息,剩下的也活不多了,用人俺会再通知。”
“诶呀,这就散伙了,俺还真有点舍不得。”
“谁说不是,家门口的活,工钱还一天一结,这好事去哪找。李叔,再使唤人,你可得叫俺。”
“成,以后有活,先紧着大家。”老李笑着应道。
工人们领了钱,三五成群的结伴走了。
李志强留在了后面,一直没叫他名。直到剩下四五个人的时候,老李才喊他,“强子。”
“诶。”
李哲将工钱递给李志强,“这几天干活辛苦了,明天好好休息。”
“俺也是这么想的,赶明哪也不去,就在家睡觉,嘿嘿。”
“后天我要搭建大棚,用不了那么多人,你要乐意干,后天一早还来这集合。”
“成,算俺一个。”李志强痛快的答应了,前面的人都是发了钱就走,李哲没提这事,他是头一份,堂叔给脸,他自然得兜着。
李志强家的地和李哲家离得不远,他扛着锄头在自家地里转了一圈,瞅了瞅玉米的长势,才扛着铁锹回家。
李志强家的房子跟李哲家的有一拼,都是破旧的土坯房,老式的木门一推咯吱响。
他走进院子,见到他爹李酒缸蹲在屋门口啃玉米。
李酒缸并不是本名,只是他爹爱喝酒,自己买不起,就到处蹭酒喝,有人给他取了这个绰号,谁曾想他不仅不生气,还挺高兴的,久而久之绰号就叫起来了。
“爹,饿了就做饭呗,咋又吃玉米?”李志强有些心疼,偶尔摘几根尝尝鲜行,天天吃不是糟蹋粮食嘛。
“锅里给你捂着两根,鲜嫩着呢。”李酒缸抹了抹嘴,笑着问,“强子,今儿个发了多少?”
“三块二。”
“去打两斤散酒,咱爷俩喝几盅。”
李志强随手将铁锹靠在墙边,瓮声瓮气道,“前儿个不是买酒了?”
“你也说了那是前儿个,早没了。”李酒缸两手一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