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棍子她砸碎了三只热水瓶:“自我懂事的那一天起,我有永远也干不完的活,我需要洗所有人的衣服,包括那个瘸子赵侯光拉在裤档里的屎,无论寒冬腊月,即使我的手冻的溃烂流脓,我也还是要到河边洗所有人的衣服,若是我洗不干净,或是洗的慢了,就会招来一顿毒打。”
“我要做饭,我要拨草,我要洗衣,我还要伺候那个猥琐好色的赵侯光,我每天被累的连喘一口气都不敢,因为只要我喘一口气,等待我的还是一顿毒打。一年三百六十五夜,我有一百天的夜晚是被关在门外,二百天的夜晚是被关在杂物间,六十天的夜晚在没日没夜的干活,大约只有五个晚上,我才能好好的睡个觉吧?”
“大雪纷飞的夜晚,我拖着冻僵的身体求你们放我进去,你们充耳不闻。关在杂物间的夜晚,一堆一堆的老鼠往我身上攀爬,我求你们放我出去,你们置之不理。赵侯光对我性骚扰时,你们因为想要他工伤得到的赔偿款,不管我怎么恐惧的呐喊,你们都选择视而不见!”
血淋淋的记忆被撕开,钟禾疯狂的砸着屋里所有的东西,赵侯亮和谢广琴一边闪躲着一边尖叫,然而这些发泄的动作也并未能将她心中压抑的愤怒宣泄。
“我那时候的心境是怎样的呢?哪怕是风吹动树叶都会让我惶恐不安!因为无数个被关在漆黑杂物间的日子里,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落在你身上的会是一只老鼠,还是一只肮脏的手!你只能活在恐惧中,活在担惊受怕中。活在生不如死的深渊里!”
她突然蹲在地上,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:“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你们那样对待我时,可曾想过我也只是个内心脆弱的孩子,我根本抵抗不住这个世界的凌虐,
我弱小的力量抗衡不了赵侯光的淫威,就因为你们的纵容,他永远有恃无恐,只要我有一丝反抗,他就会恐吓我,会向你们告状,而不管他说什么,你们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毒打一顿后关进杂物间,然后让那些老鼠来折磨我,是你们的助纣为虐,让他肆无忌惮的几乎要把我逼得疯掉!”
钟禾发出一种受伤的狮子般的怒吼声,她的胸腔充满了怒气,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.雷。
她眼底充斥着无边无际的绝望:“知道我后来为什么将他杀了吗?”
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,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空洞的眼眶里渗出:“因为我反抗他的淫威,他又向你们告状说我对他不敬,在你们把我关进杂物间饿了四天四夜,在我饿的快要奄奄一息时,他像个救世主一样给我送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炖肉,我狼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