访还在继续,钟禾却突然说了一句:“他是假的。”
身旁的男人专注的盯着电视屏幕,仿似没听到她的话。
钟禾有些焦急,晃了晃他的胳膊:“你听到我说的没有?这个疯虱子是假的!”
褚淮生这才将视线睨向她,十分冷静的回应:“他当然是假的。”
钟禾吃惊: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
“不是看出来了,而是从一开始就这么认定。”
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定他是假的?”
褚淮生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:“肯定比你早知道。”
钟禾木讷了片刻:“这么说你没回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?”
“恩。”
她觉得不可思议:“连我们都觉得这疯虱子说的话漏洞百出,警察怎么会这么草率就认定他是杀人凶手了?”
“警察未免不知道他是假的。”
钟禾愈发迷糊了:“警察知道他是假的,却还召开发布会声称抓到了凶手,这不是欺瞒群众吗?”
“舆论的压力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疯虱子连年作案,至今未抓捕归案,你认为上头不会施压,群众不会怨声载道吗?加上如今世美集团千金遇难,他们若再抓不出凶手,面对多方压力,这件事是无法交代了。”
“可是即便这样,也只是暂时应付,疯虱子一日不归案,就有可能再出来兴风作浪,到时候他们要怎么自圆其说?”
“那还不简单,他们可以说是模仿作案,这种电视里小说里不是经常都会出现的桥段,只要疯虱子一天不露面,他们就可以说这个人已经被缉拿归案了,即便他露面,他们也可以说是冒充,谁敢确定哪个就是真正的疯虱子?”
这的确是无法核实的事情,钟禾心情一时复杂到极致,而她之所以能确定这个人不是真正的疯虱子,无非是因为她就是那位目睹了疯虱子作案的唯一目击者。
而她当时目击的现场根本不是果子岭,而是在枫叶林,所以她才那么笃定此人是假的。
“不知道此刻真正的疯虱子是不是也正坐在电视机前,看着有人替自己顶罪,为将来自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行凶作恶而感到幸灾乐祸。”
“至少警方目前可以长舒一口气,应付了眼前的麻烦,以后的麻烦以后再说。”
“你是怎么确定这个人是假的?”
“直觉吧,我比所有人都更早见到了这位所谓的真凶,而事实也并非发布会上说的那样,他是被缉拿归案的。”
“那是怎样的?”
“他是自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