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道人仍有疑虑。
道童越发无奈,心中暗道:还不是师傅您自己露了怯?否则王爷岂会不听?
他至今清晰记得,当师傅催动法宝令王爷窥见其中厉害时,王爷脸上绝非寻常人的恐惧,而是深到骨子里、几乎从眼中溢出的贪婪!
天命所归,高人相佐,大业可待之事何人不贪?
更何况,王爷还是天子血脉加身的正统宗室!
那一刻,道童甚至确信,只要师傅当时姿态再强硬些许,王爷纵使不会立刻言听计从,也必定倚重有加。
只可惜
道童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家这个法宝在手都畏畏缩缩,瞻前顾后的师傅。
他是真不知道真君为何要把这般大任交给师傅
虽说他自己也没想到平日里能够对着无数百姓侃侃而谈的师傅,一到了真紧要的地方,就会立刻变成一只软脚虾。
但无妨,王爷纵然高高在上,可在真君赐下的法宝面前,终归是个凡夫俗子。
只要这件事做不得假,王爷最多也就是犹豫,而不会对他们怎么样。
再说了,王爷若是真没心思,何苦把自己师徒请进这湖心小院?
又何苦百忙之中,日日不落的前来拜会?
在道童的说服之下,道人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“好!我蹉跎半生,如今终于时来运转,可不能自己缩了!”
“徒儿,干了!”
“好样的,师傅!”
道童大喜,只要师傅能够硬气起来,他们师徒两个背靠真君,岂能不飞黄腾达?
说不得还真能试试长生久视呢!
入夜,道人对着手中水盘念念有词。盘上十数个黑点随之萦绕游动。
渐渐地,水盘映出的景象不再是小院屋脊,而是化作了青州北城——此地正是青州士族大家立足之所!
施术完毕,道人只觉浑身脱力,面色煞白如纸,心道真君赐下的这宝贝着实厉害,即便有口诀也非轻易可驭。他急忙放好水盘,唤徒弟把自己搀扶到座椅上喘息。
“哈哈.这、这真君的法器,果然厉害得紧”他喘着粗气,面如金纸,却仍挣扎着吩咐,“快快去交代外面的军士,让他们给为师煮碗参汤来养一养。”
言及此处,道人哪怕气都快喘不上来了,他那浑浊的眼睛依旧忽地一亮,透出几分贪婪与向往道:
“听闻.这些贵人府上的药材,不是外头难得一见的珍品断然入不了他们的眼!”
“嘿嘿,没想到,我这等人物也能有这样的口福!”
道童急忙小跑出去,对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