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,属于佩图拉博的鏖战与磨炼也不足以让他的冷静消磨许多。
尽管她生来就掌握了数据与逻辑最精妙的用法,但是第一次处理如此庞大的数量依旧让她感到疲惫,更不用说在一个同类面前小心地隐蔽自己的身份,这件事情的消耗甚至比工作本身更让人感到吃力。
他看着她在那里行走,竟有一些熟悉的感觉,这让他想起了什么。
还有他的兄弟,马格努斯,他又为什么偏偏要把一个凡人留在这里?
这是一种示威?一种炫耀?他真不知道这个凡人的优秀么?他在安排这个凡人留在这里的时候,真的只是无心举措么?
马格努斯在嘲笑么?嘲笑他的子嗣?嘲笑他的军团?还是……嘲笑他这个钢铁勇士的基因原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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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个蠢货,到底在干什么!
在昂起的脸上,佩图拉博的钢铁面容被他扭曲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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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能看到那些古怪的艺术品:比如说一尊大剧场的模型,它明显是一个半成品,而且在剧场的顶端并非是用来通风与行走的区域,而是发挥着防御效果的城垛。
就仿佛被它们的特别所吸引了一般,摩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密室的深处,那里陈列着一排又一排由钢铁铸成的,大约半人高的长桌,在那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精巧的模型与手工制品,哪怕是在这灯光昏暗的密室深处,它们依旧在闪烁着艺术与技巧的熠熠光辉。
而就在她的手指重新回到了工作键盘上的时候,佩图拉博的声音又来了,这一次他的腔调中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。
【我在看艺术,阁下,我在看一颗被掩埋与误解的炽热心灵。】
摩根眨了眨眼睛。
银发的女官交叉着手指,让它们顶在了自己的下颚。
“你在看什么。”
“但你不同,我的孩子,你的能力不应该限制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,看看你那些致命的发明吧,坦克,火炮与炸药,这才是你应该发挥出来的,它们能够轻易地取得胜利,主宰战争,甚至征服世界!”
佩图拉博开口,诉说着他半点不信的自我评价,与不得不信的现实。
“我可以轻易地拥有这些所谓的艺术,无数的雕刻家与画家因为得到我的赞助而获得优越,只要一个响指,他们所谓的艺术就会成为对我的歌功颂德,哪怕那些功绩从不存在过。”
但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,让自己稍微休憩一下的时候,佩图拉博的冰冷腔调从一旁传来。
佩图拉博沉默着,他的眼睛被遮掩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