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毫无规律的狂乱声响，它时而沉重而肃穆，时而就如同炸开的玻璃瓶一样，尖锐无比。
“补充鱼雷，重复，补充鱼雷！”
当战争的锋芒化为虎贲的刀刃、骑兵的马蹄、坦克的履带，再到密密麻麻的无人机群的蜂鸣奏响的时候。
他忘记了战斗，忘记了思考，甚至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，直到他的耳侧被最大声最嘶哑的命令所碰撞。
整个阵地现在就宛如一块被千军万马踩过的烂泥潭，到处都是坑洞与四散的尸体碎块，被炸翻出来的泥土和肾脏混杂在了一起，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臭味，那些尚有精力的士兵在大声嘶喊着，要么是寻找自己的战友，要么干脆是在求救，无数种喊叫伴随着军官的哨子与垂死伤员的呻吟而同时响起，竟不比冉丹军队刚才的骇人轰炸更安静。
冉丹的无人机群也许有上百架、数千架甚至更多，反正拉托比斯一早就听到了那些防空炮在不惜一切地开火，他听那些负责防空炮的士兵吹嘘过，他们手头的大家伙能够封锁数公里的空域，每分钟能打出上千发炮弹，就连只苍蝇都会被他们的炮灰撕成碎片。
冉丹的屏卫舰与虚空无人机群正在熊熊燃烧着，就在不到一个泰拉标准时之前，它们还是一场胜利的余威，是成群结队的傲慢猎人，竞相追逐着一艘战败逃命的暗黑天使战舰。
他听到了一切的声音：炸弹的爆炸，火炮的发射，无人机翼划过低空时的古怪声响与嘶鸣，但他唯独听不到属于人类的惨叫声：无论是被浪潮般的泥土所活生生地掩埋，还是在一瞬间被烈焰吞噬，甚至是在炮弹炸开所蒸发出的真空领域中被抽干了所有的氧气，这些都不是能够让人发出任何声音的死法。
“什么时机？”
轰炸开始了。
阿里曼尽力让自己不去生气。
“马格努斯的子嗣，你知道阿兹尔么？”
“不，是不能。”
“但事实上，它们没有。”
他能看懂暗黑天使们的每一次操作与每一个计划，但是他就是无法理解，这群家伙到底在干什么？
想要抵抗？
“所以现在，哪怕你找遍全星系的暗黑天使来询问，都只能得到一样的回答，在一切开始与结束之前，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完全的、具体的方案和计划。”
这个词让阿里曼感到不妙，他愈发怀疑暗黑天使带走摩根的目的了。
只有炮弹，只有爆炸，这噩梦般的鸣奏曲响了有五分钟，甚至更多。
“轰炸！是无人机！”
一种震动的感觉袭击了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