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,脖颈上满是被它所斩杀的血神大魔的头颅。
“……”
恍惚间,他似乎听到了某些声音,那些声音好像来自午夜,似乎是劝诫,又似乎是忠告:他并没有听清它们到底在说什么,就像他并不在乎那些来自虚空中的咆哮,山之子任凭他们在脑海中交响,与屠夫之钉的怒吼编织成杂乱不堪的乐章,这一切,都无法阻止他向远方的那座山脉前进。
“在这一点上,我支持的可是多恩那个家伙的观点。”
群鸦王子沉默着点了点头。但康拉德很清楚,他的子嗣现在其实并不理解他的话,只不过是出于服从的惯性而认同罢了:不过这不重要,他相信伴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的赛维塔会自己想明白的。
安格隆跪在了地上,他虚弱到了甚至抓不起一把滚烫的沙子,甚至无法发出一声呻吟,他体内千千万万的神经都被屠夫之钉毫不留情的握在了掌中,通过每一次刺痛与每一次鞭打,那酷刑之神的话语在原体的脑海中久久回荡着,一声高过了一声。
安格隆在咆哮。
没人愿意和黑暗亲王的宠儿针锋相对,即使傲慢本就是享乐王子六环中的一环,甚至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一环,但这些在伟大游戏中磨砺着自我傲慢的魔军,也会在不可匹敌的力量面前,无声地折断它们内心中的无暇权杖。
重返战场。
“……?”
摩根睁开了眼睛,她感受到了那无情的太阳,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,而那散发着光芒的利爪,也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:随之而来的还有享乐王子那低沉的抱怨,银宫的主人不情不愿地退开了,那六百六十六根分叉的蛇吻却在一刻不停地诋毁着那亵渎者,是何等的不解风情啊。
【血神的怒火啊……】
“失去的就是失去了,做过的就是做过的。”
六……五……四……
“毕竟,只有他才能对抗……”
原定八十多分钟的行动,摩根最终只用了六十九分钟:血神甚至来不及感慨这迅捷的杀戮,虚空中就开始回荡起了黄铜王座不再遮掩的愤怒咆哮。
但血神对此毫无怜悯:它甚至懒得更改自己的手段。
“血祭……血祭……”
在这血神所亲自降下的幻像之中,安格隆跟着养父的口舌,缓缓地张开了嘴巴。
屠夫之钉的申饬甚至已经麻木了安格隆的口舌,他只能徒劳地瞪大了眼睛,看着他的养父,看着他内心中最后的那一点儿柔弱,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张狰狞无比的死人面孔:源自于记忆深处的疯狂喷涌而出,在这一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