钉子渴求着鲜血,钉子呵斥着安格隆去战场上杀戮:他距离无穷无尽的鲜血是如此之近,却始终在挣扎着,想要远离它们,这足以让钉子和钉子的主人暴怒不已。
……
那不是别人,正是安格隆的养父,正是安格隆在被安上屠夫之钉后的无尽疯狂中,被他亲手撕碎的第一个受害者:奥托马莫斯。
康拉德咧嘴一笑。
“你还在等什么?你还在犹豫什么?你听不到战场的呼唤么!你忘了你的兄弟们临死前的勇气么!你不是发誓,要与你的战斗兄弟们同生共死么!”
血神只需要野兽。
可即使是如此的显赫人物,当它的身影与渐渐消散的摩根灵能体擦肩而过的时候,它依旧大老远地绕了开来,恭敬地低下头颅,不敢与那双青蓝色的瞳孔对视:这无疑是一个正确的决定,因为即使在这最精锐的恶魔军团中,那些狂妄到渴望窥探摩根瞳孔深处的恶魔,也会在汹涌的魔潮中,不知不觉地失去了自己的身影。
“……”
紧接着,他沉默了一会,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:但就在此时。人类之主最孝顺的女儿,却已经转过头来,向着自己的基因之父,展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,便很快又转过身去了。
+谁?血祭何神?+
鲜血自安格隆那几乎被咬成两瓣的嘴角而下,比阴影中的红砂土地更刺眼,在狂风呼啸里,滴落出了一条醒目的苦旅。
血神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那是令血神震怒的色彩。
“这两者是有区别的?在那个亚空间里面的家伙玩不起之前,安格隆只能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,我是没有权利插手,而我的擅自插手也只会给他带来坏处。”
因为他最为恐惧的事情,在他的面前发生了。
因为血神知道,但凡安格隆没有拿起这把战斧,他就再也不会看向着这嗜血的武器哪怕一眼:地牢里的奴仆只要呼吸到了一刻自由的空气,就再也忘不掉了。
“他不会。”
“你又为何而战?”
康拉德陷入了沉思,而在他的身后,被他带在身边的赛维塔则是回忆着刚才的景象,回忆着当安格隆痛苦挣扎的时候,他的父亲先是在一侧冷眼旁观了许久,最后才将铁冠戴在兄弟头上的场景。
暴虐与反抗、痛苦与对峙,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了,安格隆依旧在苦苦挣扎:可对于血神来说,时间已经不够了。
“……”
这也许是幻像,也许是屠夫之钉对他的又一种折磨,但它却真实到让人分不清,但它就近到了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