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的眼皮,他倒在了他的战斗兄弟死去的地方,倒在了那个曾经关押了他整个童年的角斗都市,土崩瓦解的那一瞬间。
没有了他们,安格隆又算是什么呢:他是一名战士,却失去了战斗兄弟;他是一名角斗士,却没有了角斗的场地;他是一个努凯里亚人,可如今,就连努凯里亚这个世界,都要重归死寂了。
“我是说真的,摩根,它实在是太好用了!”
康拉德看起来很快乐,他哼起了那不成调的诺斯特拉莫歌谣,便架起了安格隆的一条胳膊,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,一用力,就将这个比他大了整整一圈的战斗兄弟给扛了起来。
原体呆滞着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:是继续躺在这里,与这个世界共同走向毁灭?还是听从屠夫之钉的怒吼,狂怒地冲向任何流淌着鲜血的生物,直到他们中的最强大者能够杀死他?
“那么,既然我们的基因之父对于安格隆的事情依旧是如此的不上心,看起来,我们可怜的兄弟能够指望的,也就只有你了:也许还有我也说不定?”
“不过:我的午夜领主军团就算了,那群战犬们看到你的子嗣如此大肆地搜刮科技造物,居然也没想着来分一杯羹?”
“你就说,他有没有全须全尾地被拖到战舰上吧。”
而现在……
“这些都并不重要。”
原体摸着下巴,在慵懒中惬意的思考着,这在战争之后所留下的短暂间隙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:当摩根的视线掠过康拉德时,她甚至有闲心勾起嘴角,出言调戏了一下她的诺斯特拉莫血亲。
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,他连呼吸的本能都忘记了,他侧躺在了地上,成为一具拥有着自己灵魂的死尸,屠夫之钉的纷扰无法让他的肢体行动半分,而外界的纷纷扰扰也溜不进他的脑膜。
到现在,他该做什么?
他又能做什么?
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再去守护了,也没有什么东西会成为他的复仇对象了,甚至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继续去摧毁了:那么,不能去守护什么,也不能去复仇或者摧毁什么的安格隆,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?
“睡着,昏厥,或者是出于生物本能陷入了假死。”
康拉德扛着他的兄弟,抬头望向了苍穹,等待着那艘来接应他们的雷鹰抵达:在此之前,他倒是不介意解答一下子嗣的困惑。
“……咳,抱歉抱歉……”
“……嗯?”
于是,他只能选择麻木地躺在那里,什么都不想,任凭那狂躁的红沙风暴,将这座不大的山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