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”
可汗摇了摇头,在他与摩根的交流之中,此时的察合台居然惊人的诚恳:他能听出来摩根是在真心实意的道歉,他也不打算让自己的血亲蒙受心理压力。
“雄鹰终有陨落的日子,死于阴谋也只是草原上的常态,大帐中的勾心斗角不比王庭里的少,而且恰恰因为生存更艰难,所以草原的斗争反而会更加的残酷:我的养父死于对手们的谋杀,而我则为所有的参与者送上了彻底的屠杀。”
“他们的女眷和部下将头颅悬挂在长矛上,他们的牛羊和草场成为了我的部落的财产,我的养父曾梦想着将部落的大旗插在雄鹰所能展翅的每一寸土地上,而我则在为他的复仇中做到了这件事情。”
“他死的无憾:这就够了。”
【的确。】
蜘蛛女皇点了点头。
【与之相比,我的养父就是在平静中停止了呼吸。】
“而你并不怀念他?”
【……】
头一次,摩根觉得自己的转头是如此地僵硬:果然,察合台又看向了她的眼睛,雄鹰的视野轻易穿透了青蓝色的瞳孔,看穿了摩根在诉说养父离世时的古井无波,就最轻微的波动都没有。
那不是任何人讨论至亲离世时该有的心态。
蜘蛛女皇叹息了一声。
【给我留点秘密吧,兄弟。】
“我的错。”
可汗摊开双手。
“好吧,我们继续说我们那位毫无野心的野心家吧。”
【也行……你何来此言?】
“生活中的道理而已。”
大汗的眉眼锐利。
“雄鹰在俯冲前不会尖啸,野狼在捕猎前不会嚎叫,真正的野心家在一击毙命之前,也都会尽己所能的保持低调:一个将自己的野心名声传到路人皆知的家伙,要么是个最蹩脚的野心家,要么就是个根本没有任何野心的庄稼汉。”
“基利曼更像后者,不是么?”
【他会喜欢这个评价的。】
摩根用微笑回应。
【也许你该亲自和他说?】
“不:我不喜欢他。”
【为什么?】
“草原上的骑手和田野间的农夫也许不会是彼此厮杀的敌人,但也绝不会是把酒言欢的朋友:骑手只会和骑手共饮马奶酒,我最多能接受敢于走出安乐窝,在草原上抗受风雪与灾害的商人,而不是缩在自己的泥瓦房里的农民。”
【……可以理解。】
摩根沉默了一下,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,每认识一名基因原体就像重新走入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