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写的歪歪扭扭的,还写了近十个错别字。”
林世荣再次细看,赞叹道:“对,经您这么一说,我也看出来了,没想到您对字迹也有研究。”
“李士群专长很多,其中的一项是字迹研究,在军统无出其右,我跟在他身边三年多……还有,姓齐的说今年二月份来的这里,原因是在上海谋生不易,来投靠表哥,快一年了,却一直赋闲在家,这种可能性大吗?他的解释是身体不好,可你看他的身体像是有病吗?他的衣着打扮表明他表哥的家境也不很宽裕,却能养得起表弟吃了近一年的闲饭。”
“经你这么一说,确实处处是破绽。”
刘泽之笑笑,又道:“其实在四名嫌疑人写自述之前,我就大概做出了判断。让他们写自述,不过是进一步验证。”
林世荣不敢置信:“怎么可能?”
“四人之中,有一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,并不适合做一名狙击手。另外一个刚到根据地一个月。倪新安插在军统根据地的前一个联络点是在年初,因为倪新命我诈降,权菅祜配合我行动的时候被张副局长破获的,以我对倪新的了解,不可能过了这么长时间,才又派人潜入根据地。而姓齐的恰好是在今年二月份来的根据地。”
林世荣连连点头:“说穿了并不稀奇,可是能想到这些,并贯穿起来,能做到的人并不多……刘特派员,你对倪新太了解了,算得上是棋逢对手了。”
很普通的一句话,却让刘泽之神色一黯,叹道:“我不如他,以前我在暗他在明,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。唉,是我一直在算计他,而他……我少年失去了父母,唯一的姐姐又是弱女子,我一直渴望有人呵护……我亏欠他的太多。”
林世荣不以为然:“话不能这么说,倪新是我们的敌人。什么亏欠?您暴露后,他对您使用了酷刑。”
“那是他的职责……不说这些了。”
刘泽之的逻辑,林世荣很不接受:倪新是履行职责,那你不也是在履行职责吗?何况还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。为什么对自己如此苛刻,对敌人却颇为宽容?他不敢也不愿当面反驳,扯回了正题:“我再多问一句:既然不抓捕,为什么要派我跟踪?不跟踪他们也会发报。您说过有行动就会有风险,万一他们反应过来……”
“我说过不抓捕吗?我是说暂时不要惊动,等明天凌晨突围前动手。这三个人、一艘船、一部电台我还有用,要抓活的。老林,你带六名战士,明日凌晨两点控制这条船,而后给第三纵队三中队发电:命令他们向韩长官部转移。”
“是。三中队战斗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