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佳鹏冷笑着嘲讽:“这么说你天良尚在?我看着不像啊,你挺卖力气的,不像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。”
“人以国士待我,我以国士报之,倪局长待我不薄。”
葛佳鹏嗤笑不语。
“佳鹏,我们不欠军统的!周成斌又怎么样?为军统出生入死,毛人凤还是命我、艾高文秘密稽查他!”
“谢威,我所做的一切,不是为了戴笠、毛人凤,而是为了我们的国家。曾经的你不也是如此吗?记得在嘉陵江畔,我奉派去上海分局之前,你为我送行,你说过不担心我战死沙场,因为中日鏖战,那是军统特工宿命!你担心的是我落入敌手后,守不住气节!”
内疚神明,谢威无语。葛佳鹏又道:“谢威,对军统的某些家规,我也颇有腹诽,为什么一着走错,就没有回头的机会?这不公平。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,因为你是在主动作恶!”
“主动作恶?我没有!倪局长几次和我谈心,他说的也有道理;对中国而言,重庆政府走的路未必是正确的……”
“那是你给自己找的台阶!谢威,你摸着良心说一句:你真的相信倪新的鬼话吗?”
“我……我想……”
李学惠重重的咳嗽了一声,谢威缓过神来,劝道:“佳鹏,闲话少叙,我不想让你重复一遍我走过的路,76号的酷刑……只要是血肉之躯,就不可能承受。”
“那是你,不要推己及人。”
眼见劝降无果,继续下去,反而会让谢威产生动摇,小野平一郎示意川崎哲也去找谢威。
谢威来到监听室,说道:“属下无能,葛佳鹏冥顽不灵,劝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”
倪新抢在小野平一郎前面说到:“你已尽力,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,属下告退。”
小野平一郎问道:“倪桑,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?”
“看来不动刑是不行了——什么事?”
钱明奇进来说道:“将军、倪局长,李老大全招了,这是笔录。果然是军统利用他在黑市上购置药品,李老大供出了他常落脚的四五处地方。”
小野平一郎命令道:“钱队长,派人搜查。倪桑,陈铭的情况怎么样?”
“据彭军医报告:陈铭截肢后,康复状况很不好,伤口有恶化的趋势,所以上海分局才不能不冒险送他来上海就医。陈铭有伤在身,知道的不会比葛佳鹏更多。不过将军,属下认为葛佳鹏有一个弱点,可以利用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陈铭就是葛佳鹏的弱点?”
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