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酒,可我不敢放纵自己……你是我的敌人,可被蒙在鼓里的你,一直把我当兄弟……如果你泉下有知,别再恨我了,下辈子,如果有的话……算了,这样的人生,一次就够了!”
许久,刘泽之走向汽车,范大可、万祥良跟了过去。刘泽之拉开车门,却又驻足说道:“我的弟弟,军统的少校特工,刘无,暂厝在普济寺,我会把他安葬在这里。大可,将来有时间,隔个三五年的,你替我扫扫墓。”
范大可答道:“没问题——可您就在上海啊,即使去了别处供职,也有回上海的机会啊。”
“唉,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,上次回重庆,我特意拜访过英国大使爱德华兹先生,等他随国民政府迁回南京,我就去找他,他答应过帮我办理复学手续的。唉,民国二十六年年底,我离开英伦回国抗战,快八年了,这双拿惯了枪的手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起手术刀。”
范大可笑笑,没说话。万祥良却道:“您要走?那太可惜了。可军统有家规:不许离职。”
“可惜什么?光??了,你我这样的人没有用途了,才是国家的幸事。而且毛先生曾答应过我离职的,我应该可以成为特列,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特列,那条家规,是抗战时期不得已的做法,以后你我人人都有机会的。走吧,要离职,也要过几个月。”
三人来到武康路39o号原意大利驻沪领事馆,安民迎上前来:“刘副局长,还需要几天才能彻底整理到位,可您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了。”
来到布置一新、里外两间的办公室,刘泽之说道:“辛苦了,周局长的办公室安排好了吗?”
“今天就可以收拾出来。”
“局长的办公室要做电波屏蔽处理,将来门口要设岗,我这里就不必了。祥良,你在外间办公,安民,你去忙吧。大可,你留一下。”
万祥良、安民答应着离开。
刘泽之说道:“大可,我还有件事拜托你。”
“‘拜托’这两个字,属下怎么敢当?请您吩咐。”
“爱俪园公寓,你应该知道吧?”
“知道,那是日军在上海的高级军官公寓,不折不扣的逆产——属下想起来了,倪新的家就在那里。”
刘泽之掏出几张钞票,说道:“倪新被捕,鹤子……董康奉我的命令,查收逆产,那里居住的家眷很快就会被查封财产,扫地出门,关进临时收容所。你去一趟,尽可能安顿一下,也不需要太好,可总应该衣食无忧吧?行李吗,限两个箱子吧。”
范大可犹豫道:“这合适吗?万一别人攻讦您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