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更无可能置身事外。
陈子松此人,在闹出贪墨之前虽默默无闻,却也兢兢业业。
若仅仅为了不想惹事上身便置之不顾,难免寒了其他臣子的心。
但要想固执的皇帝饶人一命似乎有些困难。
崔景行抬首望天,整了整衣襟道:“瞅着这天儿,怕是要有雷雨了。”
两人商议过后,当夜太子便去了皇帝面前为其求情。
皇帝怒不可遏,其他都能网开一面,唯独贪污这事不行。
父子二人对话几个来回,皇帝甩了手中的狼毫叱责:“你好歹也是一国储君,就甘愿低声下气为个度支郎中求情?没得自降身份!”
“满朝文武百官皆为父皇效力,有人犯了错却是情有可原,儿臣为其求情也是看在他往日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,并不觉着会自降身份。”
今日的太子让皇帝分外诧异。
不知为何,这孩子往日若是遇着此事,定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保持缄默。
这会儿竟跟他据理力争?
比起愤怒,皇帝此刻好奇心更重,缓和了语气问:“你今日这是怎的了?不像你往日的性子。”
李睿心下微凉,面上的笑意难免带了讽刺意味,连带着语气也不甚好。
“父皇以为儿臣怎的了?不过是不忍为君分忧十多年的老臣因贪墨的罪名落得凄惨下场罢了。在父皇心目中,儿臣就该独善其身是么?”
“放肆!”皇帝大怒,一掌拍在书案上震塌了成堆的奏折。
周围伺候的宫人纷纷跪下,个个抖如筛糠。
李睿苦笑一声,终究是他太沉不住气了,连累了别人。
跪下叩首,沉声道:“父皇息怒,儿臣一时口不择言,请父皇降罪。”
皇帝还没气得头脑发昏,哪有父子间争执了两句便降罪的?
然,太子及时止“战”又软下态度,莫名让他心底五味杂陈。
到底是亲父子,说不疼爱只是相对而言。
有些疲倦了,皇帝冲太子挥挥手,叹息道:“罢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父皇,陈子松一事……”
“混账!给你台阶都不下!给朕滚出去!”
周围宫人又是一阵哆嗦,太子抬眼看向上首那个他称之为“父亲”的人,忍不住想,若此刻来求情的是晋王,他应该会眼也不眨的同意了?
太子离去时那受伤的眼神以及惆怅的背影莫名让圣上烦恼了一整夜,总觉着浑身不舒坦。
到底哪处出了问题?
午夜时刻,外头开始雷电交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