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,想起一桩事来,打算问问他的意见。
“上个月我外祖父帮我在扬州搭了条线,某位姓曲的商人手头有一批急待出手的丝绸。因着花样不受时人所喜爱,故而才囤积了起来。”
“外祖父替我去瞧过,丝绸都是好丝绸,没什么问题,且价格比咱们的还便宜。我想把那些囤积的货都买下来,既能帮那商人销了货,又能再赚一笔,两全其美。”
“再者说,西洋人是最近几年才到咱们大成朝来做生意的,前些年的花色他们没见过,也算是最时兴的。”
周楚念点头,思衬一阵说:“你既然想好了,就放手去做吧。不过有些事情你得先安排好,免得出岔子。例如货物运输走水路还是陆路;押货的商队请哪家更为妥帖;商队何时出发,何时到达……你都得有个底儿。”
原本他是不该说这么多的,不经历挫败对她来说并非好事,但私心作怪,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吃亏呢。
卢清楚还真没想到这么多,因着是第一回与相隔那么远的商户交易,没经验,且外祖父在信中也未提点她这些。
冲他感激一笑:“多谢你的提点,我知道该如何做了。”
周楚念见她舟车劳顿,似乎连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被强行拉了来,于是说道:“你也累了,不如先去客房休整一番,晚上我为你接风洗尘。”
“什么接风洗尘,我就出了几天门。”
女子哭笑不得,却没想过拒绝。熟门熟路的去了她常用的客房,里头早已备好了换穿的衣物,净房浴桶里热水也已备好。
她确实累了,并未耽搁。以最快的速度沐浴、梳洗后躺上了柔软的床榻,一盏茶功夫不到就睡沉了。
周楚念手里端着清淡的瘦肉粥敲了敲门,没听见有动静,动作小心地推开了门。
也太过粗心了,连门都未上闩。
床上帐幔未放下,一眼便看见卢清楚侧躺着,已沉沉睡过去。
把粥放在桌上,他上前将她身上滑落到腰间的锦被轻轻往上拉了些,一直盖住脖子之下。
她呼吸均匀绵长,睡得很安稳。
看来确实累了,原本打算让她吃点粥垫垫肚子再睡的,没想到这么快就睡着了。
也罢,周楚念不想吵醒她,注视那睡颜片刻后,回身端了托盘准备出去。
黑漆托盘打了蜡,被厨房的伙计擦拭得光可鉴人。
他只微微一垂眼便从托盘上瞧出了一些东西。
房顶上的人见他出去,正想将瓦再揭开一些方便直接从屋顶进入房间,眼尾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多了一道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