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学着,如今确是有模有样了。”
“那道蒸蛋我试了很久,就是没有小时候您做的味道。”
“你下回蒸之前往里头搁两滴虾油。”
“对啊,我就想呢,总觉得差点意思。”
就这样聊着菜谱秘诀,一路上有说有笑,先前饭桌上的那点儿不愉快像翻了页一般,暂且不提。
一上一下,在病房里待了没多久,厉挺牵着顾希安一同走出了住院部大楼。
她照例是打算陪夜的,被老太太“教育”了两句,横竖是“轰”了出来。
夜色浓重,路灯在柏油马路上照出一片银灰色,衬衣长裙的女孩顾自垂眸,数着脚下的步子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心里像打鼓似的振聋发聩。
顾希安以为自己将尴尬和慌乱藏得好,其实不然。
厉挺都知道。
她的手心在冒汗。
车子驶进公寓,一来一回,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。
熟悉的建筑物就在眼前,缩了一路的胆怯终于露出了尖角。
“我……”
“嗯。”
厉挺望着她,嘴角的浅笑不变,眼里的宠溺不假。
那神情,好似料到了她会说什么,更像是…全盘接受。
他微颔首,眸光自然落下在她欲言又止的唇上,耐心,迎接一场抗拒。
顾希安在厉挺面前第不知几次的汗颜,踌躇,愧疚感。
她自认不是可以坦然消耗他人善意的豁达心境,可一旦碰见他,屡屡之后又屡屡。
懊恼和羞愧不分伯仲,还有一点点郁结在心的闷堵。
她默脸,抿着唇一言不发,倔强地不讲道理。
手腕被人轻轻攫住,他的掌心在肌肤上游弋,从细致的脉络滑到手背,然后是温热软软的指腹。
被迫撑开的十指相扣并不舒适。
待顾希安回过神来,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牵着手带到房门外。
交错的手指松了一半,他握着她的食指,在指纹锁上识别,锁盘旋转的声响,大门轻松打开。
“结了婚,哪有不回家的道理。”
这话是刚才在病房里奶奶说过的,转个头的工夫就被他拿来套用。
话糙理不糙,顾希安没法反驳。
早几天前,在厉挺的督促下,顾希安确是装了一只小行李箱带过来。
两叁套换洗衣物,平时惯用的日用品,书笔和纸,笔记本电脑,这里面有一大半是她平时会随身携带的。
她将自己归纳在寄人篱下的范畴内,不敢侵占太多他的领地。
细腻总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