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还能留它多久。你当真不要?”
唐挽垂眸道:“我劝道长,还是尽早烧了吧。”
玄机望着她,眸光渐冷:“你是认真的?”
“自然。”唐挽道,“我不想重蹈问渠先生的覆辙。”
玄机听见这话,苦涩一笑:“罢了,没想到太岳同门,竟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。枉我这么信你。你走!别再踏进我听风观的大门!”
唐挽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。心中因为她的误解有些不好受,可长了张嘴,什么也没有说。唐挽双手平举行了一礼:“多谢道长回护之恩,往后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,只管来找我。”
言罢,袍袖一挽,转身离去。
唐挽并不是贪生怕死。记事以来,她第一次被人用如此语言加身,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并非如此,可还是觉得这四个字未免太重了些,想块石头压在胸口,闷闷的疼。一连几天,唐挽都再也没有往听风观去过。日子又恢复了以前平静如水的模样。整日里喝茶看书,等元朗的来信。可不论手里拿的什么书,看来看去,都好像写着“贪生怕死”四个字。
夜深了,唐挽独自躺着,任星辉铺了满床,思绪却愈发清晰起来。
她对玄机的怀疑是对的吗?玄机曾两次救过自己,而且,她毕竟是师兄信任的人。可唐挽总觉得不踏实,究竟是哪里不踏实,她也想不明白。
那个女子的眼睛就像望不到底的深潭,里面蛰伏着凶狠的巨兽。
又或许,这只是她的错觉?
唐挽决定不再去想,卷着被子翻个身,强迫自己入睡。
与此同时,听风观的小楼内,却是灯火通明。
李义负手站在墙壁前。他刚刚下了一场酒局,酒局上众星捧月,鲜花着锦的热闹之后,却平白生出空虚之感。轿子都快到府门前了,掉了个头,直往玄机这儿来。进门时小道姑说玄机正在上晚课,李义知道自己来的突兀,嘱咐小道姑莫要打扰玄机。自己往后院房间里等。
这间房子他很熟悉,家具摆设,无一不是按照他的喜好在布置。因此墙面上新挂的一幅画很快就引起里他的注意。画中鸳鸯交颈而卧,熟悉的细腻笔触,是玄机的手笔。他的目光却被一旁的题字吸引。这字迹飞白冠绝,他也并不陌生。
得成比目何辞死,只羡鸳鸯不羡仙。
呵,倒是个多情种。
玄机捧了一碗清茶来:“大人,请。”
李义端起茶杯,啜饮一口,只觉清香馥郁,比那御用的龙井也不差:“你煮茶的手艺是愈发精进了。”
玄机低头,态度是少有的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