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,哪点能比得上那忠义军的魏公?
俺还听闻还有个扎手点子唤作刘飞虎子的,此次在外公干没有回来,忠义军都说,若他还在,一个冲锋就能把咱们全蹉踏了。你还不降,莫非让张家庄忠心的全都跟你一起去死不成?”
张丑脸如金纸,却依旧摇头:“没说不让你们降,俺属实不能降……”
马金陀打断了对方言语:“你还记得张八九吗?你回来的时候让他守住庄门?”
张丑终于回头,目露迷茫。
“你把庄户都关在了外面,庄户要入庄,你却有令要关门。张八九只能将庄户放进来后,自尽以全忠义。”马金陀浑身颤抖:“你以为……你以为你说一句让别人投降就可以了事吗?会有人追随你去死的!”
张丑长叹一声,掩面以对:“张八九……张八九……俺平日只当他是个泼皮,竟连个大名都没有给他取……”
说着,张丑再次向灵牌重重叩首,随即站起身来,脱去上衣。
“你们过来绑了俺。”张丑吩咐说道:“俺不会降,也不会反抗,但俺要等一句言语。你们不会负俺,俺也有万万不能相负之人。”
片刻之后,祠堂大门打开,已经脱去上衣只着筒裤的张丑自缚而出,踉跄向前,在众目睽睽之下,来到陆游身前,双膝跪地。
陆游正色问道:“可愿降?”
张丑抬头,嘴唇蠕动片刻,方才犹豫摇头。
陆游愕然,随即再次询问,声音已经转厉:“为何不愿降?是为了给盘剥你们的金国尽忠吗?”
张丑再次沉默片刻,方才在周围一片火把的映照下艰难出言:“俺的田产可以全部献出,俺的家财也可以全用来劳军,可俺却不能降,需要听俺兄长何伯求的言语。若俺兄长说愿降,俺就愿降。”
张丑说此话时还没有意识到,其实他对于前途已经极其悲观了,他心目中那个能耐非常的何伯求未来也只有降或者死而已。
陆游闻言稍稍放松,诚恳问道:“若那何伯求选择死,你也要一起死吗?还有,你须知晓,如你这般身份,第一个归顺之人总归是有所说法的,你若是要等何伯求,这个说法可就要给他了。”
张丑终于难以忍耐,流下泪来:“兄长让俺最起码要撑住二十日,俺却无能到这个地步,连十日都没过就让大局在俺这里崩塌,若不是着实贪生畏死,俺早就以命谢罪了,如何敢想前途?若兄长不降,俺就跟着一起死好了,也算全了往日恩义。”
陆游叹了口气:“也罢,祝三郎,且收押此人。”
甲士头子上前,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