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的恩情呢?咱们二人,又承得起这种恩情吗?”
张去为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连忙大礼相拜:“若不是郡王,险些犯了大错。”
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不仅仅是主战派、主和派,就连相对中立的主守派也被搅了进来,想要遮掩哪一方都需要冒天大的风险,而且无论是汤思退又或者是陈康伯,都不会承二人的情。
所谓恩出于上,宽恕是赵构的权力,你俩一个幸臣,一个阉人,想要对相公这个等级的官员施恩,想要干什么?
不知道是不是张去为暗中的祈祷起了作用,接下来都是一些琐碎的消息,到了四月十三日傍晚,赵密被押送到了临安,随即就被带到了赵构的面前。
再次之前,赵构先是看了一遍杨沂中汇总而来的消息,越看越是皱眉:“正甫,也就是说,这似乎是陈康伯与汤思退合谋了?”
杨沂中先是看了看身侧已经汗流浃背的张去为,随后拱手说道:“臣愚钝,实在不知。”
赵构笑着摇头:“你不是愚钝,你是太聪明了。”
这些杂七杂八的信息串联起来之后,勾勒出了这么一副图像。
有一支金国精锐兵马,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达了两淮,并且与金国在两淮的溃兵残部联络在了一起。
在这个期间,主战派的许多人,从叶义问到靖难大军一直在做提醒,甚至主动请战,想要御敌,但都被宰执陈康伯压了下去。
然后,这支金军精锐突然摸对了时间,犹如凌厉的刺客一般,十分准确的抓住了押运完颜亮的当口,果断发动了突袭。
与此同时,赵密莫名其妙的分兵,让大股兵马充作疑兵,他则只率领小股兵马,加上一些衙役弓手押着完颜亮上路。
而汤思退则是被三艘金国舰船吓得弃城而逃,放弃了坐镇建康城的重任。
事情理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。
陈康伯与汤思退想要干什么?
他们又是为什么要放走完颜亮?
是不是主和派与主守派合流了,并且暗中与完颜亮达成了某种协议?
他们跟赵密为何能搅合在一起?
赵密一个殿前司大将,又是为什么要听从外镇的命令?
见赵构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过来,杨沂中拱手说道:“官家,赵密此番过后是要被外放到楚州的,地处前线……”
杨沂中只说了半句,就让赵构怒不可遏:“也就是说,这厮竟然为了一己私利,就敢扫朕的脸面?!又不是不议和,难道连几个月都坚持不下去吗?!带这厮上来!”
很快,一身狼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