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即就从刘时的站位与职位上分析出来了此人的身份。
这厮必然是宿州有数的豪强之家。
也因此,刘淮也没有给这厮好脸色,看着符离城半晌之后方才说道:“刘主簿,你可知道,这已经不是金贼第一次想使用这等阴损招数了吗?”
刘时浑身一颤,连连摇头。
刘淮也没想让刘时回答,只是自顾自的说道:“金贼想要在徐州挖开苏堤的时候,徐州士民群起围攻,硬生生的将金贼打跑了,而你们宿州士民呢?”
刘时鼓起勇气说道:“刘都统,士民是不应该作苛责的……”
“刘主簿。”刘淮打断了对方的言语,声音加重:“应该说民不应该受苛责,但你们这些士,平日百姓供养你们,官府敬重你们,到了这种千钧一发之际,又有何作为呢?”
刘时心中惶恐起来,却偏偏依旧得双手举着印信与黄册,也不敢放下,一时间汗流浃背。
金军刚走,汉军就要继续来祸害宿州了吗?
刘淮继续说道:“刘主簿,其实这些都可以用怯懦来敷衍过去,毕竟人人皆有求生之念。但我还有一点不解……”
说着,刘淮指向了汴水:“我麾下也有治水的人才,他们为了弄清一条河的水文,殚精竭虑,风餐露宿,实地访谈考察,往往要过上数月才能成功。
这条汴水绵延千里,沿途路过有高有低,有的是河堤,有的是河滩,在黄河决口之后更是水文复杂。武捷军一群初来乍到之人,是如何知道从哪里掘开堤坝,就能淹没符离县全县的?”
刘淮终于看向了刘时,以及他身后明显有些慌乱的其余人:“刘主簿,你说究竟是谁告诉金贼的?是普通百姓?又或者是金国的流官?总不能是那蒲察世杰有他心通,能预知因果吧?”
刘时更加汗流浃背。
除了蒲察世杰有特异功能这种明显是笑话的言语之外,其余两种人也不太可能,普通黔首与金国流官哪有这本事?
那就只能是本地大户豪强了。
不管做出此事之人究竟是为了什么,还是说他们是被逼无奈,既然做了,那就已经站在了宿州士民所有人的对立面。
该不该清算?!
太应该了!
可刘时也是官面上的人物,如何不知道这就是标准的政治风波开端呢?
到时候很有可能演变成瓜蔓抄的!
事实上刘淮也是如此想的。
汴河大堤被掘开,真的是因为豪强使坏吗?
这倒也不一定,没准就是金国流官对于文书比较认真,知道每年堤坝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