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如今情况,事先拉拢一下金贼的守将吗?”
刘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对梁肃说道:“梁先生,正好你在这里,且替我写一封回信吧。”
梁肃立即在案几上摊开信纸,研墨润笔。
“我听闻,师出之日,有死之荣,无生之辱。如今大军北伐,耗费良多,武者在战场上不顾生死,文士在营帐中殚精竭虑,所谓天下盛举,万世瞩目,不过如此。
张相公身为北伐主帅,若连临近淮河的三座城池都不能攻克,让金贼如何看你,让我们这些外将如何看你?在天下人心中与史书之中,将会如何为张相公记一笔?
就这么写吧,然后润色一下。”
刘淮说罢,就走出帅帐,巡查营地去了。
梁肃奋笔疾书,陆游默然不语,而辛弃疾却依旧拿着信纸,比对着帐中挂的巨幅地图喃喃自语:“啧……就隔着一条淮河,拉拢一些金军,难道很难吗?”
大约同一时间,下蔡城下,辛弃疾的疑问也被张浚所问出。
不过他的语气就不是太好,已经算是质问了。
虞允文在李显忠围城大营的一处望楼之上,抬头看着城墙,闻言摇头失笑:“张相公,这天下事,万万没有只需我出手,不允许别人还手的道理。从去年这个时候开始,主政河南南部数州的就是金贼的宰相石琚了。
这位石琚石相公可是手段了得,短短几个月就收拢了河南人心,以至于之前的说法都不算数了。”
张浚有些气急败坏之态:“拉拢这些人,无非就是给一些许诺罢了,虞相公如何不敢给呢?”
虞允文有些诧异的看了张浚一眼,问起了旁事:“张相公,这些我都有具体文书记录,难道没有翻阅一二?”
张浚闻言脸色一红,随即拂袖说道:“老夫年纪大了,又有眼疾,十几箱子文书,如何看得完?”
虞允文闻言直接沉默了。
虽然张浚说的是实情,也是情有可原,但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。
那就是张浚身为此次北伐的主帅,却对于整片战场的情况知之甚少。
甚至很有可能大部分都是脑补。
然而这可是战争,张浚可以用老眼昏花,精力不济来敷衍虞允文,但这种理由金军的刀枪会听吗?
片刻之后,虞允文方才说道:“张相公,这些人大多都是河南豪强出身,石琚给他们的许诺是一县一州之地,并且可以拥有私兵。这种许诺,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给出的。而且,就算我许诺了,那些河南豪强也绝对不会信。”
张浚哑口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