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我正欲开口,眼前忽然有些发黑,身子立时软了下去。“阿妩,怎么了?”萧綦大惊。左手隐隐有一丝酸麻,我竭力抬起手来,手臂却似有千斤重,只见手背上一道极浅极细的红痕,渗出血丝,殷红里带着一点惨碧……眼前一切都模糊变暗,人声惊乱都离我远去,唯一能感觉到的,只是他温暖坚实的怀抱。隐约听到他声音沙哑地唤我,我睁大双眼,他的面目却陷入一片模糊。
我竭尽最后一丝清醒,微笑叹息,“你问我会不会,现在你知道了。”那日他曾问,“或许有一天,我也会伤会死,那时候,你会不会也这般回护……”如今我可以回答了,是的,我会,我会不惜一切来回护你。这一觉睡得好沉,梦里隐约见到母亲,还有辞世多年的皇祖母,依稀又回到了承欢祖母膝下的无忧岁月……我闭目甜甜地笑,不想这么快醒来。“我知道你醒了,睁开眼睛,求你睁开眼睛!”这哀恸的声音让我心口莫名抽痛,竭力挣脱睡意的泥沼,想要睁开眼,却在一片迷蒙光影里,见到一双赤红的眸子,红得似欲滴血。
我陡然一颤,刺客,刀光,血痕,他惊骇的神情……那惊魂的一幕掠回脑中,激灵灵惊醒我,又记起了最后清醒的意念,记起他脸色苍白,紧紧抱着我,满目惊痛若狂的样子。我合上眼,复又睁开,终于真真切切看见他的面容。“阿妩……”他直直望着我,目光恍惚,好似不敢相信,连声低唤我的名字。他的眼睛怎么红成这样,我觉得心疼,想要抬手去抚他脸颊,却惊觉周身毫无知觉,四肢肌体分明还在那里,却仿佛已不属于我。“你睡了好久!”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,手指颤颤抚过我脸颊,“老天总算将你还给我了!”我望住他,泪水潸然滚落,身子却全然失去知觉,半分不能动弹。
“太医,太医!”萧綦紧握了我的手,回头连声急唤。太医慌忙上前,凝神搭脉,半响才长吁了口气,“王妃脉象平稳,毒性大有缓解,看来那雪山冰绡花果真有效。只是剧毒侵入经脉,眼下尚未除尽,以致肢体麻痹,全无知觉。”“肢体麻痹?”萧綦惊怒,“如何才能解去毒质?”太医惶然叩首,“那冰绡花药性奇寒,以王妃的体质只怕难以承受,微臣只能冒险尝试,以七味至阳至热的药物为辅,逐量下药。眼下看来虽有解毒之效,却难保不会伤及内腑,微臣不敢贸然下药。”我恍恍惚惚听着,心中隐约明白过来,太医说的冰绡花想必是贺兰箴送来的那支雪山奇花。当日突厥使臣称其为异宝,可解毒疗伤,想不到今日竟真的救我一命。却听萧綦怒道,“我不想再听这推三阻四之言,不管你用什么药,务必要让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