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——”杜祥锐的声音充满了警惕,看着忽然暗下来的屋子,皱着眉头,凝神听着四周的动静。
“杜大人不必惊慌,在下是友非敌。”清尘缓缓开口,甚至将桌边的烛火再次点燃,让杜祥锐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。
杜祥锐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,却见着书房原本该属于他的椅子上,坐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,身段形体似女子,可嗓音低沉却似男子,雌雄莫辩。
“阁下深夜造访,不知所为何事?”杜祥锐看着沐清尘,眼中是久居官场的处变不惊。
“杜大人可是在为杜公子之事心烦?”清尘也不卖关子,直接问着。
“看来阁下今夜是有备而来,连本官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。”杜祥锐并没有否认,却只朝着清尘冷冷开口。
“杜大人对在下不必如此防备,在下说过,是友非敌。更何况,在下手中有些东西,或许能帮杜大人解决这件事。”清尘说着,从怀中掏出夜殇给她的那一沓纸,放在自己面前的书桌上,再次开口,“杜大人不防看看?”
杜祥锐虽然疑惑,可却也好奇沐清尘所说的东西是什么,毕竟杜飞扬是杜家唯一的独苗,倘若杜飞扬为沈公子偿命,那么杜家可算是真的绝后了,他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兄长?
如此想着,杜祥锐走到书桌边,拿起清尘给他的东西,一张张看过去,越看就越是惊讶,当他将最后一张看完,这才猛然抬头,看向沐清尘:
“不知这些东西,阁下从何而来?”
“它的来处,杜大人就不必知道了,杜大人就说说,这东西能不能帮到你吧?”清尘蒙面巾下的脸带着微微笑意,云淡风轻地问着。
“这都是沈家子弟为祸乡里、欺男霸女、抢占田产房产的证据,倘若这些东西交到皇上跟前,沈家人定当被问罪,就连沈丞相,也有个教导不严之过。”杜祥锐说着,“可阁下却忘记了,小侄鲁莽,打死了沈家大公子,若本官将这些证据递出去,逼急了沈丞相,小侄不但无法脱身,反而会更快送命。”
“谁让你把这些证据交给皇上了?”清尘冷哼。
“那么阁下的意思是”杜祥锐明显有些愣了。
“你把这些证据交给别人,自然有人愿意为你当这个马前卒,杜大人又何必心急呢?待到皇上问罪沈家,三司会审之时,沈丞相必定有求于大人,那个时候,才是大人为杜公子脱身的好时机。”清尘不动声色地说着。
“不知阁下说的这马前卒”杜祥锐皱眉,似乎不解。
“那就看杜大人够不够聪明了,倘若这些证据不交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