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大帅治理关中,比廉希宪治理得好。”
“好在何处?”
“好在大帅头上没有骄奢淫逸、飞扬跋扈的蒙古王公贵族。大帅能做到的事,廉希宪便是想做也做不到。”
李瑕想了想,道:“你不真诚。”
“学生所言,出自肺腑。”
“但没说完,你后面还有转折的话,藏着没说。”
元从正道:“学生不解大帅何意。”
“不解便算了,回头再说吧。”李瑕道:“再帮我拟几封信如何?”
“给何人?”
“送往洛阳的,给赵璧也好、商挺也罢,内容也简单……我不打算再趁着忽必烈与阿里不哥大战之际与中原开战了,以免一个不好忽必烈败于阿里不哥,文明的蒙古人总好过野蛮的蒙古人。总之是这意思,和仪写完给我过目便是,语气需威风些。”
“是。”
元从正坐下,铺开笔墨便写,一边写一边随口问道:“敢请教大帅,长安细作之事,大帅是如何看的?”
“廉希宪学我的手段。”李瑕自顾自地批阅着文书,随口道:“学得……太粗糙了。”
“粗糙?”
“他是怎么做的呢。只给胡祗遹、耶律有尚布置了一道命令,‘你们去刺杀李瑕,败了就传情报引他到华山’,这是上策;在华山又布置一道命令,‘我们等李瑕攻上来,伏杀他’,这是中策。”
“可还有下策?”
“都到下策了,又如何有用?”
元从正落笔飞快,又问道:“换作是大帅,会如何做?”
“我不会退出关中,会誓死守卫,未必不能守住。”
“学生不了解兵势,听不明白。”
“也好。”李瑕道:“简单说来,廉希宪想学我,但一开始,他守关中的局格就太小了。怎么说呢……我以往破局,都是试着在气势上压住对手,或站在比对方更高的立场上。”
“更高的立场?”
“以前北上,有些人想捉我,他们为了什么?立功。我不同,我是求活,是拼命。而拼命比立功的意愿大。我能像狼一样凶猛,他们便成了羊。”
李瑕难以用具体的词来形容,随口又道:“总之气势上不能输,比如在临安时,贾似道想对付我,他比我强,但我一把将他最敬畏的皇帝拍下去,他便乱了。”
元从正手一抖,墨水污了写好的半封信。
这次,真是突如其来,让他措手不及,没想好如何回应。
李瑕却是头也不抬,如没看到一般,语气随意。
“刘黑马臣服于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