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武库及一座不大的军营外,就没什么了。
杜乂入城之后,丹阳属吏们大多没来,仅有的几人也晕晕乎乎,面色苍白。
“仆方才去淮水看了,居然有贼骑冲到了东府城左近,为禁军击退。”
“仆昨夜带着家人南奔,风雪夜兵荒马乱,江边一批又一批人南渡,到处是马蹄声、嘈杂声,唉,也不知台城如何了。”
“贼——梁兵来了多少?会不会杀到淮水南边来?要不把家人都搬进来吧。听闻有些高门大户被攻破了,惨不忍睹。”
杜乂静静听着众人说话,并未发言。
其实他也有些懵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只不过出于警觉,第一时间赶到郡城,仿佛只有握着发号施令的印把子,才能感到一丝慰藉。
此时听得众人真真假假的话语,心绪亦起伏不定。
难道大梁王师真的杀过来了?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?
如果做了,可就没回头路了,一旦失败,下场堪忧。便是将来梁军打过江来,再为他杜家平反,又有何用?
如果不做,白白错失一场机缘,便是有北地同宗照拂,也免不了一番白眼。更别说,那个鲁王可不好说话,没有立功还想更进一步?做梦吧。
所以杜乂举棋不定。
“好难决断啊。”杜乂心中暗叹。
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!
郡府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。
众人听得心下一突,好在还有理智,知道这应该不是梁贼骑兵冲进来了,骑马如何攻城?
片刻之后,丹阳尹山玮进来了。
“府君。”众人纷纷上前行礼。
“无需多礼。”山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:“速速击鼓聚兵。”
众人惊讶地看向他。
“府君,可是聚兵入台城勤王?”杜乂问出了大家的心声。
“台城好几千人呢,谁攻得破?”山玮没好气地说道:“半途遇到朝使,丞相有令,丹阳郡两千郡兵出动,至乌衣巷、长干里一带布防。”
杜乂恍然。
长干里算是建邺比较繁华的商业区,位于建邺南部最外围,与真正的沼泽荒野只有一道篱笆墙间隔。
昔年祖逖为筹措军用,就在南篱门外的野地里扮作匪徒劫杀商旅。
看样子,丞相不需要他们丹阳郡兵,只令他们封锁住南部主要通道,不让贼骑肆意逞威即可。
杜乂暗叹一声,熄了各种小心思。
王导的应对非常得体,没给他们任何机会,除非不顾一切,热血上头直接开干,但这种人又到哪里去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