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诉柳林这个秘密的时候,也是有自己的算计的,他想着柳林肯定会有所动作,到时候天下的目光被吸引,他就可以好生攻略自己的荆州和益州,
殿下,荆州豪族已暗送粮草三万石,武陵周氏更是...太监话音未落,太子已夺过密信撕开,信纸发出刺耳的裂响。当看到益州士族半数愿奉太子为主的字迹时,他紧绷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狞笑,却转瞬化作阴沉的怒容:半数?为何不是全部!
密信被狠狠甩在地上,太子踱步时玄色锦靴碾过字迹,仿佛要将那些不臣服的家族一并碾碎。
告诉荆州牧,若再拿不下他治下的家族,本殿就把他的项上人头挂在城楼上!他突然停住脚步,转身死死盯着太监,还有,柳林那边的异动,务必盯紧。他若敢与父皇联手...话音戛然而止,唯有喉间溢出的冷笑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。
太监躬身退下时,瞥见太子正用匕首在舆图上划开一道深痕,刀刃从荆州直抵洛阳,暗红的划痕像是未愈的伤口。
窗外,乌云悄然遮住月色,东宫的飞檐在黑暗中化作狰狞的轮廓,恰似太子眼底翻涌的杀意——既然北疆的布局成功了一半,那就让荆益二州的战火,先烧穿这看似稳固的朝局。
又过了几天,深秋,暴雨如注,东宫檐角垂下的雨帘将未央宫的灯火割裂成破碎的光斑。
太子立在窗前,任由雨水透过雕花窗棂打湿肩头,玄色锦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在水渍中若隐若现,恰似他胸中翻涌的野心。案头摊开的舆图上,荆州与益州的疆域被朱砂重重圈画,墨迹未干,却已晕染出狰狞的血色。
只要握住荆益二州...他忽然转身,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的竹简,天下粮仓与天险尽在掌中,父皇又能奈我何?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方才那名太监浑身湿透地冲进来,怀中密信却裹得严严实实。
殿下!荆州牧加急密报!太监抖着手呈上信件,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,武陵周氏已突袭王家商队,益州盐铁税官离奇暴毙,百姓传言...他压低声音,传言是太子党的死士所为。
太子猛地夺过密信,信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。看着信中益州豪强人心惶惶的字句,他紧绷的嘴角终于裂开一抹狞笑,雨珠顺着下颌滑落,滴在舆图的益州二字上,将墨迹晕染得愈发浓烈。好,好!他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惊得梁间栖燕扑棱棱乱飞,世家相争,本殿坐收渔利。待战火燃遍两州,那些墙头草自会捧着印绶来投!
太监小心翼翼地抬头,望着太子眼中跳动的疯狂:可陛下已派钦差前往益州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