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杯,杯中的茅台泛起细密酒花:“搞水产养殖不是砸钱就行,蓝大水产学院的王院士,是我留洋时的师弟。”
老人的目光透过车窗,落在远处长江蜿蜒的轮廓上,“他实验室里有套德国进口的循环水设备,说不定能破解鲥鱼离水即死的难题。”
张震闻言眼睛一亮,随即又苦笑着摇头。
每次跟着齐老拜访高校,总免不了被拉去“交流经验”,上次在魔都的讲座,硬是被学生缠着问了三个小时金融与实业的关系。
但此刻,想到那些在长江里日渐稀少的银鳞,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,豁出去了。
桌上热气蒸腾,一道清蒸鲥鱼端上桌时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。
银鳞闪烁的鲥鱼静静卧在白瓷盘中,鱼身铺着嫩黄姜丝与翠绿葱丝,宛如一幅写意水墨画。
未刮去的鱼鳞在热气中微微卷起,泛着珍珠般的光泽,据说这层鱼鳞富含油脂,蒸熟后入口即化,是鲥鱼最珍贵的部分。
浇淋的蒸鱼豉油沿着鱼身沟壑缓缓流淌,与渗出的鱼油交融,在盘底汇成琥珀色的汁液。
凑近便能闻到混合着江水鲜腥与葱姜清香的独特气息,光是这扑鼻的香气,便引得人食指大动。
老板哈着腰站在门口,“几位慢慢用!要是不够,后厨还有现包的鸭肉汤包!”
张震端起酒杯,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起涟漪:“这一路大家辛苦了!”
话音未落,楼下突然传来摔碗的脆响。
“老子专程从省城赶来,你说没就没?”
粗犷的嗓音混着瓷器碎裂声,“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这破店...”
“对不住啊这位爷!”
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今天的鲥鱼确实让楼上贵客包圆了,要不您尝尝清蒸白鱼?”
“我管你,今天必须弄两条鲥鱼来,要不然老子砸了你的招牌!”
争吵声顺着木楼梯直冲二楼,正在夹菜的霍小宝皱起眉头,指节捏得筷子微微发颤。
齐老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,杯中的酒液溅出些许:“现在的年轻人,半点规矩都不懂!”
叶秋莹用银匙轻轻搅动碗里的鸭血粉丝汤,忽然抬起眼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:“师兄,你也不管管?”
张震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,望着窗外暮色中的长江渔船:“师妹,师兄我可不是活雷峰啊,哪能什么事都管?”
他瞥见楼下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拍着桌子,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刺眼。
他无奈摇头道,“等吃完这顿,要是他们还闹,再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