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滴答声,墙角黄有福急促的喘息声格外刺耳。
"哦?我还以为是个爱管闲事的路人。
六爷的声音像是从檀木折扇后飘出来的,"敢动我的人,你知道这是什么下场吗?
张震双手插兜,往后退半步靠在博古架上,震得残缺的青花瓷瓶发出危险的轻响。
阳光恰好落在他眼尾的淡疤上,让笑容都染上几分冷意。
"光天化日抢劫文物,我没把他扭送派出所,已经是手下留情。
话音未落,虎头男暴喝一声就要扑上来,却被六爷抬手制止。
六爷抬手摘下金丝眼镜,用雪白的手帕擦拭镜片,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。
"有趣,这么多年,你是头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。
镜片折射的光斑晃过张震的眼睛,"来,现在就动手,让我看看你的本事。
他身后的保镖们齐刷刷往前半步,皮靴踏碎瓷片的声音在死寂的店铺里格外清晰。
虎头男也狐假虎威道,“别看你小子能打,六爷来了,你就得乖乖的装孙子。”
张震瞥了眼蜷缩在阴影里的黄有福,老人正用颤抖的手往嘴里塞着药片,喉结剧烈起伏。
他突然笑出声,笑声惊飞了梁上打盹的麻雀。
"装孙子?
他扯开中山装第二颗纽扣,露出半截枪柄寒光,确实,我装过孙子,不过呢,能让我装孙子的人今天都不在啊。
所以嘛我不打算装孙子,倒是你们,今儿如果装不好孙子就麻烦了!”
他目光扫过六爷身后几个保镖紧绷的肩膀,"最好想清楚,这孙子,你们打算怎么装?
店外突然传来卖冰棍的吆喝声,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六爷的翡翠扳指重重磕在柜台边缘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
正午的阳光将店铺烤得如同蒸笼,热浪裹着瓷片碎屑在空气中翻涌。
六爷的目光落在张震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上,把玩翡翠扳指的手指骤然收紧,翠色在指缝间扭曲变形,宛如他瞬间绷紧的神经。
"哈哈,没想到还是个玩枪的。
他刻意放缓语调,折扇轻敲掌心发出"啪啪"声响。
"道上混讲究个拜码头,你初来乍到,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?
张震闻言差点笑出声,喉结上下滚动着强压下怒意。
他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枪套边缘,冰凉的金属触感反而让心绪愈发冷静。
突然,他动作快如闪电,五四手枪出鞘时带起一道寒光,枪口稳稳指向虎头男颤抖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