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霍勇罡大步跨进餐厅,军靴重重踏在水泥地上,惊起墙角打盹的花猫。
他抬手敬礼,目光警惕,“有人求见。”
张震摩挲着杯壁,挑眉轻笑:“没想到啊,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客人还不少。”
他余光瞥见霍勇罡紧绷的肩膀,指尖叩了叩桌面,“对方什么来头?”
“他说和您是老熟人,叫黄大河。”
酒杯在掌心顿住,张震喉结滚动。
记忆突然被扯回京城竹水轩,雕花木窗漏下的日光里,黄大河穿着藏青唐装,说话时总爱扶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温润却深不可测。
此刻他盯着杯中的倒影,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凝成墨色:难道这看似老实本分的家伙,也和最近接连发生的文物盗窃案有关?
正要开口,卫星电话刺耳的蜂鸣声骤然响起。张震皱着眉抓起听筒,姜绍业懒洋洋的声音瞬间炸开。
“松地,在哪儿呢?”
“吃饭呢。”
张震将筷子重重搁在瓷盘上,油星溅起,“有话就说有屁就放!”
听筒里传来夸张的笑声:“我就喜欢和你逗闷子!你是不是在长安呢?还记得黄大河吗?
竹水轩那次,赵瑾玉也在......”
张震咬着一块肥羊肉,腮帮鼓动:“嗯,记得,快说!”
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,卷着枯叶拍在玻璃上,惊得他手抖了一下,酱汁滴在桌布上洇开暗红。
“他想见你聊聊,给我个面子呗!这人真不错......”
“行。”
张震干脆利落地挂断,听筒摔在桌上发出闷响。
远处传来夜枭鸣叫声,一下下撞在寂静的夜里。
他望着杯底的酒水,突然意识到自己连黄大河身份背景都没问,刚要抬手再拨,又想起姜绍业调笑的语气,指尖悬在半空,终究不甘心放下面子。
“霍勇罡!”
他猛地起身,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,“让那人去我办公室,我吃完饭就过去。”
看着霍勇罡离去的背影,他摸了摸下巴新冒的胡茬,忽然掏出卫星电话,在联系人里翻出槐婷婷的名字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听筒里传来压抑的抽气声。
张震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影,清了清嗓子:“师姐,有个叫黄大河的人,你认识不?”
电话那头先是长久的沉默,紧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张震仿佛看见槐婷婷攥着衣角,脸颊泛红又气鼓鼓的模样,心里莫名发软。
不等他开口,熟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