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抹了把嘴角的汤汁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三人,“你们仨,只能活下来一个。
他故意拉长语调,声音低沉而冰冷,”谁交代得最清楚,谁就能捡回这条命。
话音落下,屋内陷入死寂,唯有窗外的风声呜咽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哀鸣。
说出“只能活下来一个人”时,张震刻意放缓语速,每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。
他享受着掌控生死的快感,却也在心底盘算着如何从这三人嘴里掏出关键信息。
表面的狠绝下,藏着冷静的算计:郭进的势力渗透到何种程度?还有多少暗桩在蛰伏?
甚至眼前这几个人,就是郭进的手下。
这些答案,将决定他能否真正破局。
此刻的每一个表情、每一句话,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,等待猎物主动踏入。
招待所的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,将三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面上。
张震扯过一张木凳坐下,膝盖抵着那男人的后颈,皮鞋碾过对方颤抖的脚踝:“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手中的匕首在对方喉结处轻轻划动,锋利的刀刃映出男人惊恐的瞳孔。
然而回应他的,只有两个女人倔强的冷哼和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。
汗水顺着张震的太阳穴滑落,在下巴尖凝成水珠。
他突然将匕首狠狠扎进木桌,木屑飞溅到女贼脸上,换来的却是对方挑衅的嗤笑。
一个多小时的对峙,每一秒都在消耗着他的耐心,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。
但他清楚,越是这种时候,越要沉住气——郭进能派来的人,自然不会轻易松口。
吱呀一声,房门被推开。
了尘披着月光走进来,宽大的道袍下摆扫过门槛,带来一股潮湿的夜露气息。
他抬手揉了揉眼角,哈欠在喉间滚动:“一楼有个服务员,大门有个门房,这俩人我都没动。
看来这招待所的客人就是他们仨了,他们交代了吗?”
张震瞥了眼墙角正在充电的卫星电话,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一片阴鸷。
他抓起桌上半瓶矿泉水猛地灌下,喉结剧烈滚动:“嘴巴严得像铁打的。”
瓶身被捏得发出刺耳的变形声,他烦躁地将瓶子砸在地上,塑料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。
了尘却突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,枯瘦的手指在腰间的药囊上轻轻摩挲。
“你先睡个觉,醒了以后就会有满意的答案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