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震的话音落下,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,唯有墙角的挂钟滴答作响,像是死神的倒计时。
晨光透过招待所蒙着灰尘的玻璃,在地板上切割了出明暗交错的条纹。
了尘摸着下颌,笑得眼角皱纹堆叠,枯瘦的手指在侯晶的肩头重重一拍。
"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啊。
他瞥了眼蜷缩在墙角的两个女贼,对方脖颈处还留着银针按压的红痕,"这位侯兄弟来琴岛配合围堵你,偏巧在车站撞见老相好。
孤男寡女,干柴烈火
张震蹲下身,用匕首挑起侯晶的下巴,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出对方扭曲的表情。
两个女贼被点了哑穴,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,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惊恐。
"这俩倒是好营生。
了尘抖开缴获的钱包,钞票和身份证散落一地,"冒充大学生专骗同情心,上个月还把一位给女儿凑学费的老农洗劫一空。
一年来干了不少缺德事,罪不可恕,死有余辜啊!
"你们敢动我?
侯晶突然暴起,却被张震反手扣住手腕,疼得额角青筋暴起,"我手下半小时内联系不到我,整条海岸线都会被翻个底朝天!
他的嘶吼在狭小房间里回荡,震得墙皮簌簌掉落。
了尘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道袍下摆的破洞。
"师弟,他这话倒不是虚张声势。
郭进在琴岛布的网,怕是比渔网还密。
张震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他踱步到衣柜前,扯出女贼艳丽的连衣裙,丝绸布料在指间滑动:"既然如此,咱们就来个灯下黑。
他转头看向呆立的了尘,目光扫过对方清瘦的身形,"师兄,你说咱们扮成女人,混在检查站的人堆里,如何?
空气瞬间凝固。
了尘的道袍无风自动,喉结剧烈滚动着说不出话。
张震却已经开始翻找化妆用品,胭脂粉扑在脸上的动作带着几分戏谑。
"侯兄弟,你说咱俩谁更像娇滴滴的小娘子?
侯晶脸色由红转白,看着张震将假发套在头上,廉价的卷发垂到肩头。
"记住,"张震贴近他耳畔低语,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耳后,”一会儿你要是敢露出半点马脚,我就让你尝尝银针游走百会穴的滋味。
次日黎明,薄雾笼罩着公路。
侯晶僵硬地走在最前方,冷汗浸透了衬衫。
他身后,两个"女子"裹着艳丽旗袍,张震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,故意扭着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