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晓琀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:“真正的战士,懂得在枪林弹雨中跳舞。”
此刻,她终于明白,张震不是在躲避子弹,而是在编织一张由银圆和风雪组成的网,将所有威胁都困在网中,任他收割。
当最后一声枪响消失在暴风雪中时,冰面上只剩张震的身影。
他弯腰捡起她掉落的皮筋,雪落在他发梢,像满头银发。
姜晓琀踩着积雪走向他,看见他防弹背心上嵌着两枚变形的子弹,而他手中的银圆,已染上鲜红的血痕。
“没事吧?”他替她重新扎好马尾,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尖。
她抬头看他,发现他睫毛上凝着冰晶,却在看见她平安的瞬间,眼底的寒霜化作春水。
远处的冰面传来沉闷的开裂声,仿佛大地在为这场厮杀叹息。
姜晓琀忽然伸手抱住他,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逐渐平复。
他的大衣上混着硝烟与雪松的气息,而她知道,在他松开她手腕的那三十秒里,他用身体挡住了至少三轮扫射。
“下次不许这样了。”她闷声说,鼻尖蹭过他锁骨的旧疤,“我不是需要保护的金丝雀。”
张震轻笑,下巴抵着她发顶:“知道了,我的——”
他顿了顿,看着远处被暴风雪吞噬的杀手尸体,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我的女武神。”
雪越下越大,姜晓琀摸出兜里的牛皮信封,火漆印在风雪中依然清晰。
她忽然想看看里面的内容。
而此刻,她攥着信封的手,正与张震握银圆的手交叠在一起,在漫天飞雪中,刻下比冰雪更坚硬的誓言。
“还有几个?”
张震的后背紧贴着布满冰棱的巨石,指腹摩挲着掌心的银圆,金属边缘沁入伤口的刺痛感愈发清晰。
“至少五个狙击手,光学瞄准镜的反光就在西北方第三棵雪松后面。”
他压低声音,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凝成细小的冰晶。
姜晓琀忽然踮起脚,防风镜边缘蹭过他下颌的胡茬。
她的嘴唇覆上来时,带着咖啡混着硝烟的味道,比五大湖的寒风更凛冽。
“听着,如果我被流弹击中——”她的声音在颤抖,却努力维持着平稳。
“不要管我,别在纽约的雪地里给我收尸,以后有婷婷照顾你。”
“闭嘴!”张震的手掌重重扣在她后颈,指尖几乎陷进她的发间。
暮色中,他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冰晶,突然想起三小时前,她在冰钓时雀跃的模样,钓竿弯成月牙,银鳞在阳光下炸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