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。
玄武堂的黄铜门环上缠着白布条,宋武坐在雕花太师椅上,指节捏得泛青,后槽牙咬得咯咯响,仿佛要把满肚子火气都嚼碎了咽下去。
“两百万,时间到了,可我去哪儿弄这么多钱?”他的声音像口枯井,连回声都带着绝望。
师爷摇着白纸扇的手顿了顿,扇面上“义”字被蹭掉半撇,露出底下隐约的账本墨迹。
“现如今为了少爷的安全,咱们也得想办法凑了,”
他的胡须随呼吸颤动,像风中的枯草,“另外白虎堂和青龙堂也应该支援一点嘛!”
最后一句压得极轻,却像根细针扎进宋武的太阳穴。
宋武的眉头拧成疙瘩,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。
“白虎堂还好说,可是青龙堂——”他想起昨夜张龙冷笑的模样,后颈突然窜起股凉气,“我昨天差点和张龙翻脸,他们能借?”
师爷收起扇子,用扇骨敲了敲太阳穴,玉坠子在胸口晃出细碎的光:“事在人为嘛!”
那语气像极了三年前劝他吞掉朱雀堂地盘时的模样。
宋武猛地跺脚,雕花砖缝里震出细灰:“得了,我豁出老脸去了!”
他起身时,马褂上的盘扣崩飞一颗,滚到墙角的招财猫旁,猫眼在阴影里泛着冷光。
青龙堂的红木大门在他面前“砰”地关上,铜狮子门神像在笑他不自量力。
张龙的副官探出头来,金丝眼镜反光:“堂主说了,最近资金周转不灵,爱莫能助。”
话音未落,门里飘出雪茄香,刺得宋武眼眶发酸。
当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进白虎堂时,水晶吊灯正将上官雅的影子投在金砖地面,像朵盛放在血泊里的白牡丹。
“别说了,宋爷为了救家人,这事我得帮一把,”她的手掌拍在檀木桌上,翡翠镯子撞出清响,“一百万,目前这是本堂能拿出的最高上限了。”
宋武的下巴几乎砸到胸口。他盯着上官雅指间的红宝石戒指——上周他还在背后笑这丫头抠门,连给手下的赏金都要克扣零头。
此刻她眼里的关切如此真切,竟让他想起自己老婆临终前的眼神。
“你、你......”他的喉结滚动,泪水突然决堤,在满脸横肉间冲出两道沟壑,“雅丫头,你这恩情,宋叔记下了!”
上官雅递来绣着白虎的帕子,指尖在他袖口轻轻一按。
宋武没注意到,她旗袍袖口露出的绷带边缘,沾着点新鲜的血渍,颜色比她耳垂的玛瑙还要鲜艳。
窗外的暮色漫进来,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