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武对着掌心的白发苦笑,那几根银丝还是上个月儿子给他拔的。
手机就在这时炸响,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像条吐信的蛇。
“你们到底想怎么样,”他接通时才发现嗓音沙哑得可怕,“要是再要钱的话,老子一分都没了,你们只管杀了那个小崽子,从今后老子什么都不干了,咱们不死不休。”
绑匪的笑声从电流里渗出来,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脏器。
“其实我想说的是,你儿子根本不在我手里,我就是想弄你俩钱花花,现在我良心发现告诉你真相,抓紧去找你儿子吧!”
宋武的瞳孔猛地收缩,盯着墙上儿子的奖状——去年的数学竞赛一等奖,相框玻璃上还贴着枚子弹壳,是他送的“男子汉礼物”。
“等等,”他的指甲抠进掌心,“你说我儿子不在你手里,那你怎么敢敲诈我,你肯定知道内幕,我花了两百万,买你一句真话,否则儿子我不要了,老子找到你天荒地老。”
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映出他的倒影,五十岁的男人弓着背,像具被抽了筋的傀儡。
绑匪在那头砸吧嘴,背景音里传来骰子撞击的脆响:“实话实说,我见了你儿子一眼,大概知道他下落,也明白绑他的人不是为了钱,所以才坑你点钱花——你玄武堂财大气粗,不至于为了二百万和我死磕吧!”
这二百万还是东拼西凑的呢,宋武突然有种想把全世界撕碎的冲动。
“那你给我说实话,”
他从保险柜里摸出沙漠之鹰,枪管抵着太阳穴,“我儿子究竟在谁手里,他的目的是什么?”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一只乌鸦落在废墟顶端,歪头盯着他手里的枪。
“你儿子在哪儿我也不知道,谁干的我更不能说,”绑匪的声音突然压低,像深夜里的耳语。
“可看在二百万的份儿上,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目的是什么,但是你要发誓这二百万当买消息了,不许再追究!”
宋武的食指轻轻扣动扳机,冷汗顺着枪身流进袖口。
“好,二百万买你一句话,”
他盯着墙上的全家福,妻子的笑容被阳光晒得褪色,“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为了逼疯你!”
“你说什么,他们是谁?”怒吼声还没冲出喉咙,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。
宋武缓缓放下枪,盯着窗外的乌鸦——它正叼着块碎玻璃,在晨光中晃出冷冽的光,像极了绑匪挂断电话前,那声意味深长的轻笑。
“谁要逼疯老子?谁他妈这么不是东西?”
宋武像被扔进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