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。
“这就是新华夏之家,”张震的指尖点在车窗玻璃上,划出的雾气痕迹恰好连成北斗七星,“咱们华夏人在螺丝国的家。”
板式楼的阳台上晾着腊肠和旗袍,儿童嬉闹声混着炒锅颠勺的噼啪声从窗户溢出,像极了她记忆里京城胡同的黄昏。
姜晓琀望着眼前这片拔地而起的楼宇,忽然想起张震在黄金岛用军刀划地时,袖口磨出的毛边。
那些在华尔街做空原油赚来的美金,此刻正化作砖墙上的每道勾缝——就像他在曼哈顿唐人街买下整片街区时那样,用资本为漂泊者筑起挡风的屋檐。
她的眼眶突然漫上潮水,紧紧攥住他的胳膊,羊绒大衣下的肌肉线条透着常年握枪的力量,“我......我代表所有人谢谢你!”
话音未落,一滴泪砸在他手背,瞬间冻成闪着虹光的冰晶。
华夏之家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时,蒸腾的热气裹着红烧肉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王恭璋系着蓝布围裙从后厨探出身,发间还沾着面粉,看见张震时立刻把炒勺往灶台上一搁,围裙都没解就迎了上来,袖口的油星子蹭在张震羊绒大衣上,晕开的痕迹像朵小梅花。
他竟然亲自下厨,让张震都惊讶了一把。
“可把您二位盼来了!”他搓着手上的面,身后的灶台正咕嘟咕嘟炖着排骨,铁锅里的酱汁溅在贴着“招财进宝”的瓷砖上。
餐厅里的长桌早已拼成长龙,上百个背着登山包的华人背包客挤在桌旁,有人正往搪瓷杯里倒二锅头,有人用瑞士军刀削着香肠,背包上挂着的“到此一游”钥匙链在灯光下晃悠。
“快坐快坐!”王恭璋把主位的塑料椅擦了又擦,椅背上还留着去年春节贴的“福”字残迹。
姜晓琀刚坐下,就有个穿冲锋衣的姑娘捧着碗酸菜白肉凑过来,发梢还沾着雪粒子:“姜小姐您尝尝,这酸菜是我从东北背来的!”
旁边戴眼镜的小伙子赶紧递过筷子,竹筷上刻着“华夏之家留念”的字样,是王恭璋用旧擀面杖亲手削的。
突然有人敲响了搪瓷缸,声音盖过了厨房里的抽油烟机。
“让咱们敬张老板!”一个脑门锃亮的大叔站起来,手里的二锅头瓶身上还贴着“长城”商标,“要不是张老板买下这片楼建起了华夏之家,咱们这群穷背包客在这冰天雪地连口热汤都喝不上!”
“对啊,要不是他让人提供小额贷款,还有各种低价物资,咱们也难以为继啊!”
“谢谢张老板!”
“谢谢张总......”
满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