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用染血的布条将她伤痕累累的身躯细细包裹。
后院的泥土被枯枝刨开,每一下都带着钝痛。
僧袍下摆沾满泥浆,他却浑然不觉。
也不知是在刨土,还是在剜着自己的佛心。
阿羞苍白的身躯缓缓沉入土坑。
紧那罗跪坐在地,颤抖着摘下腕间佛珠。
随即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他想起初见时阿羞眼底化不开的恨意,想起她在指骨堆里癫狂的模样,想起她在他怀中崩溃痛哭的夜晚。
“哈……”
紧那罗突然有了一丝明悟。
原来那些精心编织的救赎,终究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梦。
晨雾渐浓,
紧那罗最后望了眼新起的坟茔,踉跄着起身离开,再未回头。
并非不愿,而是不敢。
他怕多看一眼,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佛心便会就此破碎。
……
离去之时已至。
往日里祥云缭绕的通天路,不知怎么,显得格外漫长。
紧那罗每走一步,都似有千斤之重。
他看着脚下的云气翻涌,竟诡异地化作阿羞被凌虐的惨状,化作大祭司张狂的狞笑,化作无数百姓麻木的面容。
他抬手欲念诵佛偈,却发现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经文,此刻在舌尖竟苦涩得难以出口。
半晌,
大雄宝殿内,香火缭绕,诸佛金身庄严。
紧那罗在蒲团上缓缓跪下,声音沙哑,
“世尊,弟子已完成传教,特来复命。”
可他却不曾想,
自己等来的不是大僧的开悟,而是如来那句——
“紧那罗,你私入风月窟穴,与那倚门卖笑的娼妓耳鬓厮磨,六根蒙尘,色戒已破,有辱佛门清规,今将你逐出佛门,望你好自为之。”
紧那罗错愕地看向眼前的如来金身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说……什么……?”
他从不在意所谓的逐出佛门。
他只是不能理解,为何世尊如此轻易地便定下一位女子的清白。
“本座说的还不够直白吗?”如来垂眸,口中梵音炸响,
“你与那娼妓……”
“住口!”紧那罗猛地站起,将胸口佛珠扯散,檀木珠迸溅着撞向金身,
“阿羞虽陷风尘,却是被污吏豪强逼入绝境!”
“我以断指为誓,以痛共情,不过是想带她脱离苦海!”
“你怎可如此断言?”
如来的声音毫无感情,“虚妄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