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拉什却在狂喜。
是的,他在狂喜。
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,药剂带来的热血上头更是叫他视线边缘开始模糊。
但这并不能阻碍他意识的清醒。
发条炮的数量是有上限的,如果凭空变出百十来门发条炮,那他们就不用打了,直接跑了。
如果此时河畔的发条炮发出远超之前的密集轰击,必定是发条炮变多了,那必定是从别处调来的。
塔德拉什看向了中部,三号四号胸墙的方向。
那边铅子破空的嗖嗖声依旧,但炮声却不似先前那般密集了。
“所有人,跟随我去中段胸墙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来不及解释了,快上马!”
一头雾水的边境骑士中,只有五六十人跟在塔德拉什身后,朝着中部胸墙奔去。
剩余的,却是心灰意冷,不知道是直接回去了,还是选择回到原先的阵地。
塔德拉什没时间注意他们的心情,他的注意力全部中段胸墙的防线吸引了。
百十米的距离,对战马来说不过十来秒罢了。
原本还在僵持的近卫军,在发现他们到来时,原先流畅的动作好像迟钝了一下。
随后便是急促的小号声。
果然,果然,对面的指挥官犯错了!
面盔下,塔德拉什的脸上,绽放出菊花一般的笑容。
千河谷人的指挥官调集了超出该有数量的鹰隼炮去支援靠河的一侧。
他猜想,是因为那里有关键的水力上弦机,需要额外保护。
可他却忘了,发条炮行动缓慢,速度顶多和士兵常步差不多,怎么可能跑得过战马?
塔德拉什欢喜都要嚎叫出来,他的判断是正确的,那些骑士们没有白死!
…………
“千河谷人忙中出错了。”
科斯梅伏在马背上,做出了与塔德拉什一样的判断。
他口气稳重,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他经历的大小战役不下五十余场,可让他如此紧张,如此激动的,除了第一次上战场,就是这一次了。
将鸟喙盔戴上,科斯梅掀起罩面,看了眼还在鏖战的阶梯口山坡。
差不多到时候了。
“最后的十个旗队,准备好,跟我走。”
调转马头,科斯梅跑出去五十来米,面向这花草丛中跪伏休息的半人马们。
“木拉答剌兄弟!”科斯梅庄严地肃立在一名半人马拔都面前,“现在轮到你帮忙的时候了。”
那半人马伸直了蹄子,站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