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天的婚礼,高卿禾后面回想起来都要抖三抖。
累,太累了!
婚礼结束后,她狠狠睡了三天没出房门。
江抱海倒是还好,他只需要配合,婚礼上比谁都有精神。
九十年代初市里都找不出一家婚礼策划公司,何况是县城。
江抱海家又没有长辈替他操心,所以婚礼全程是高卿禾自己一个人在跟进。
从婚礼上的鲜花要怎么摆放,到来宾要怎么安排座位,谁不能吃什么菜,要单开一桌之类,操心到半夜睡着都会因为突然想起某个细节没完善而惊醒。
紧接着立马打开灯,下床拿起笔记本记录下来。
再来一次?
高卿禾宁可一头撞死。
“简简单单的,亲戚朋友吃一顿饭就好了。”高卿禾语气越发坚定。
知道内情的江抱海把头偏向窗外,赶紧把笑意憋回去。
这才重新转回来,说:“行,都听你的,不过也不能太寒酸,有些朋友要请,不能失了基本的礼数。”
高卿禾皱着眉,“那你说怎么弄?”
别看她语气还算好,一副和你商量的架势。
可听到“那你说”三个字,几十年夫妻经验的江抱海立马察觉到这是爆炸的前兆。
要是不能及时把火引掐灭,他敢百分百保证,一准燃爆。
不想看烟花在自己身上盛开,江抱海轻咳两声,斟酌一会儿,试探问:
“按照习俗在家里办?”
高卿禾一想,家里办她这边有爸妈奶奶在,都轮不到自己操心。
开心点头,“那你这边也简单点,有些繁琐的陋习就不要留下来了。”
江抱海暗松一口气,但看她一副不信任的样子,阴森森反问:
“我办事你还不放心?”
高卿禾耸耸肩,没说放心也没说不放心。
江抱海就当她是放心了。
想着婚礼将近,心情忍不住雀跃。
也是奇怪,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身边这个女人结婚,怎么还那么期待呢?
说来可惜,上辈子搞了一场盛大的西式婚礼,见过她穿白纱的模样。
却有一个小遗憾——
没见过她穿红色吉服的样子。
虽然后来拍过好几次婚纱照,但大多是她单独一个人的。
而他只配站在旁边看,不许入境破坏她的婚纱大片。
想到这,江抱海牙根又痒了,真想重重咬她一口解气!
“你什么时候有空?”
高卿禾:“现在随时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