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,如蝶翼敛于春潭。
肌肤白得近乎透明,在廊下透来的月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柔光。
偏偏双颊烧得通红,从耳垂漫到脖颈,连锁骨处那颗朱砂痣都洇得朦胧。
她咬着下唇,露出一点贝齿,唇上的丹蔻却早已被啃得斑驳,露出底下淡粉的甲床。
身上的罗裙是新制的蝉翼纱,月白色底料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葡萄,袖口和领口镶着三寸宽的织金锦边,每道纹路里都嵌着细小的珍珠,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腰间系着九鸾金带,带扣是整块羊脂玉雕成的鸳鸯,颈间戴着一串东珠项圈,最小的珠子都有指节大,沉甸甸地压着锁骨,衬得她越发单薄。
唯有腕上的绿玉镯是旧物,暗纹里凝着一抹青,像是从深潭里捞起的月色,在金粉银朱中显得格外清寂。
季秋走到少女面前,平静的注视着少女,淡淡问道:“你是谁,为何在这?”
“蔡,蔡,蔡贞姬,是,是,是魏将军安排我来给使君侍寝……”蔡贞姬结结巴巴的说道。
季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原来是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