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平褶皱时,后颈处几缕碎发垂落,像春溪里摇曳的水草。
床帐悬着的香草香囊幽幽散着暖意,混着她发间若有似无的兰麝气息。
顿时就觉的喉间有些发紧了。
必须承认,蔡贞姬真的是很漂亮。
季秋没见过她姐姐,那位名传青史的大才女,蔡文姬。
但仅就蔡贞姬来说,季秋认为她也当得上一句国色天香的评价。
当然,美貌并不是蔡贞姬最吸引人的地方。
她最诱人的地方是气质。
她立在雕花窗前,晨光穿过湘妃竹帘,在她月白襦裙上筛下细碎的光影,恰似她腹中那些含蓄婉转的诗篇。
她发髻上的累丝银凤衔着东珠微微颤动,却不及她垂眸时眼睫的轻颤惹人遐思,那双生着丹凤眼的眸子,藏着经史子集浸润出的沉静,流转间自有墨香萦绕。
行步时,她广袖轻扬如流云舒卷,裙裾扫过青砖的声音都带着韵律,像是《诗经》里的平仄。
待人说话时,朱唇轻启,吐字如珠落玉盘,言辞妥帖中透着恰到好处的雅致,典故信手拈来却不张扬,宛如将整部《昭明文选》都化作了眉间的婉约。
举手投足间,世家大族的矜贵与书香门第的灵秀浑然天成,恰似一幅徐徐展开的工笔仕女图,越品越见韵味悠长。
这样的女子,在现代已经找不到了。
即便是季秋先前收掉的任红昌和张宁,虽然各有动人之处,但在这方面,却也都不及蔡贞姬。
最重要的是,这个女人,在所有人的认知中,都已经是他的人了。
而一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属于他的女人,却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女人,那他是不是有点亏?
季秋走到蔡贞姬的身后,手臂像春藤般自然垂落,搭在她单薄的香肩上,指尖隔着软缎能触到她微微发烫的肌肤。
蔡贞姬微微一颤,但却没有甩开季秋的手臂。
只是挺直的脊背绷得笔直,簪头的玉兰花颤得厉害,但却始终维持着世家闺秀的端庄。
月白襦裙下的膝弯微微发颤,偏生语气还能维持着三分镇定:“使君醉了。”
她的尾音却被喉间的涩意揉得发颤,像是秋夜里被露水打湿的琴弦,明明紧绷到极致,却仍固执地守着最后的矜持。
“以后做我女人吧,我会好生待你。”
季秋的手,从蔡贞姬的香肩滑到细腰上,然后轻轻向后一带,便将她搂进了怀里。
蔡贞姬低下头,靠着季秋的胸膛,柔声道:“那就请使君怜惜奴家。”
仙子娇娆骨肉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