熏人的海风裹挟着木屑与碳火的气息,吹过临海城(今钏路港)新铺的青石板路。
码头上,一艘满载鲑鱼的拖网船正缓缓靠岸,船身漆着醒目的红蓝两色--这是“海丰号”的标记——临海第一家民营渔业公司的产业。
甲板上,阿依努族水手大狗熟练地抛着缆绳,他古铜色的手臂上,鲸骨刺青随着肌肉起伏若隐若现。
八年前,他还在使用祖辈传下的木叉,驾着独木舟在波涛中与一群群鲑鱼搏斗,如今却能精准操控滑轮绞盘和拖网,并将满满一舱渔获起吊上岸。
“老掌柜,这季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三成!”穿着粗布短打得年轻伙计小跑着追上正记账的陈掌柜,手里晃着一本湿漉漉的账册,“按新式盐渍法加工的渔获,连日本的商队都抢着订!”
陈掌柜摇了摇头,笑着用口水沾了沾毛笔,自顾自地在账本上记了几笔。
“行了,行了,到了年底,老子都给你们一个个都发利市!”他笑了笑,眯眼望向码头另一侧。
三座砖砌的烟囱正喷着白烟,那里是拓殖队官办的“临海粮油厂”,日夜不休地将大豆、花生榨成清亮的油脂,再装进木桶,运往南方各堡。
忽然,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空气,码头上的工头挥舞着大手喊道:“加快速度!运输船要不了几天就要装货!”
渔坊的角落里,一位年轻女工偷偷将一片碎鱼肉塞进围裙口袋,这些足够一家人吃顿美味的鱼侩。
西门外新立的“磨坊街”,水力驱动的石磨正将燕麦碾成面粉。
数十个移民蹲在路边,用石灰混合火山灰砌砖,准备对住宅区进一步扩建。
城中官办建材厂的水泥、砖块供不应求,许多居民索性直接使用草泥、土块修筑自己的房屋。
如今的临海城,常住人口已达四千二百余人,是北瀛岛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城。
城市以老城为中心,四条主街呈辐射状展开。
海昌街两旁,鱼行、渔具铺、船具修理铺鳞次栉比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海腥味。
百工巷里,铁匠铺、木匠铺、陶瓷坊传出此起彼伏的敲打声。
学政路上,几座学堂和技工学校,书声琅琅,学生们不仅要读书认字,还要钻研算术、机械原理登实用知识。
番夷市最为热闹,阿依努人用皮毛、鱼干换取铁器、布匹,鄂伦春人带来珍贵的兽皮和药材,倭国商人则运来漆器、白银,不同语言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独特的市井气息
“八年了,总算像个样子了!”临海城守刘平顺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