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大雪飘零的街头,身上仅有的钱都用来去金拱门买汉堡了。
寒风中,我见到了一个流浪街头的老印第安人,他穿着单薄的外衣,缩在避风处瑟瑟发抖。
我于心不忍,上前分了他半个汉堡,他感激的收下了,并给与我这么一个怪丑怪丑的巴掌大小的稻草人作为回礼。
如今,我不得不承认,那算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幸运的事情之一了。
……
写完那天的悲惨遭遇,巴陵又另起一篇,开始记录他在地狱的见闻。
钉子头颅、皮革束缚装的地狱修士,形似蜘蛛、双面怪状的怪形,阴暗扭曲爬行的雪白女鬼,骷髅面容的鬼修女……还有面部烧伤的猛鬼弗莱迪,以及一同返回人间的丑汉杰森。
这些每一个都堪称恐怖片反派的对手,巴陵都一一记录在了日记上,从外貌体型到他们的一些能力特点。
好记性不如烂笔头,这个世界不太对劲。
巴陵趁着还残留有印象,他便打算把遭遇过的实力不差的敌手,都给记录了下来。
写着写着。
忽然,巴陵想了想,又把如何艰难打赢复活赛,到成功回归人间,以及与阿蕾莎的正式会面,通通写下来,用文字刻录在日记本。
只是,这一部分,他同样运用了恰到好处的修辞手法,用以增添笔墨。
随着时间静静流逝,日记本的篇幅越来越多。
想写的东西,想要描绘的场面,想要说的话,他都要把它写下。
他如痴如狂的写着,要把想到的全部倾诉出来。
慢慢的,他的灵感越来越多,手中的笔越来越快,甚至舞出残影,笔迹越来越扭曲。
与其说是写,更像是在乱涂乱画。
沉浸其中的巴陵,没有发觉不对劲,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嗨了。
书页的空白被快速填补,潦草的笔迹勾勒着怪诞的线条。
但是一本日记本能写下这么多吗?
巴陵不知道,只是一味的涂写。
在桌面上的弯着腰身的稻草人在悄然变化着,左臂蔓延生长的稻秆分叉出细小的根须,攀附、刺入、扎根进了日记本,须臾,便形成交错盘绕的根系。
淡黄色的右手散开成数十缕稻草,好似灵活的触手,手中的圆珠笔被搅碎,油性墨被稻草一饮而尽,外边光线直照,投射到地面的影子狂乱舞动。
唰!唰!唰!
唦唦的写字声,不知何时已转变成暴躁的激烈摩擦音。
写日记,爽!
半晌。
呜呜呜的防空警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