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伙计用油纸包饼的时候还不忘吆喝,“熟肉饼、糖饼,三文一个嘞…”
三十文可以买十个肉饼了,可恶的是,她只有一根针。
她揣着这根针回到桑桥渡,刚下了桥,陈桂花还穿那件青绿白领抹褙子,自打从她这缝完后,每日起早出门都能看见这衣裳。
她压根不懂陈桂花的心思,花了五文钱缝补的,当然得日日穿,把钱穿回本了再说。
“林家妹子,”陈桂花一见她,远远就遥遥挥手,左手挥完换右手,又连忙小跑几步,匆匆迎过来,脸上带了僵硬的笑。
林秀水觉得后背毛毛的,找她指定没好事。
她想推脱,但见陈桂花眼角通红,焦躁不安的神态,话到嘴旁又换成,“有什么事?”
毕竟王月兰和陈桂花也是口头上多有争执,大抵为的全是零碎琐事,还没到互相不往来的程度。
她接点陈桂花的活,她姨母巴不得。
“你,”陈桂花欲言又止,她嘴巴张合,到底没把话说出口,“没,没啥事。”
林秀水觉得莫名其妙,“要是寻我补衣裳的,你先把衣裳拿出来瞧瞧,能不能补再说。”
陈桂花一听这话,像是定了心神,半句不说直往屋里奔去,又飞奔出来,嘴跟借来要还一样快。
“你瞧,这种洞你能补不能补?要补得看不出来。”
“你要能补的话,一百文,”陈桂花盯着她神色瞧,又着急忙慌地加价,“三百文,三百五,四百,五百文,你看看,”
林秀水拎起衣服来,是件桃红色的厚夹衣,她翻找破洞的地方,只见衣裳后背处有块燎焦了的洞,两指宽。
这衣裳好在用的绢布,绢布更好精工织补,要是换成绸缎、真丝,那得用羊毛针这种极细的针才能补。
她手指探进破洞,里面还夹了层丝绵,也被火燎过了,倒是没烧过面。
陈桂花急的包髻也散了,全然六神无主。她在香水行里做活,营生算不上体面,她在里头给人修甲、刮脸、揩背、搓澡,早上过去还兼带烧水、洗衣、抹地,一日赚六十文。
今日她没睡好,香水行的活又多,叫她加了二十次浴汤,给人烘烤衣裳时,竟犯了迷糊,衣裳挨到炉边,让炭火燎烧了个洞。
那娘子叫她要不赔三贯,要不就还件原样的来,不然拉她报官去。
香水行的行老给她说情,缓一日寻寻办法。
陈桂花的家底还押在质库,哪来的三贯银钱能赔。
问了一路的补衣妇,全说能补,但瞧得很显眼,绣娘则说绣些花上去,裁缝匠则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