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“风壑云泉”的摩崖石刻晕染得影影绰绰。池边嶙峋怪石如剑戟林立,相传吴王阖闾的三千宝剑便沉睡于此,此刻在烟火映照下,更添几分肃杀与神秘。
石飞扬身着玄色锦袍立于石阶之上,身旁戚美珍抱着幼子,长子石怀恩正攥着石雄的手,好奇地望着漕帮总舵门前张牙舞爪的舞狮。
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兽首结着薄霜,门楣新换的桃符在风中轻晃,墨香混着腊梅的芬芳扑面而来。檐下悬挂的冰棱不时坠落,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,与远处传来的零星爆竹声遥相呼应。
“总舵主!”江南漕帮副帮主“水中蛟”金六福踏雪而来,蓑衣上还沾着太湖的水汽,腰间鱼肠剑泛着幽光,“兄弟们备好了陈年女儿红,就等您来开坛!”
话音未落,“蜈蚣”公孙仁晃着腰间十二节软鞭抢上前来,尖笑道:“听说锦衣卫在播州那番恶行,真当我等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?”他的声音惊起寒潭边的夜枭,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一池寒月。
众人刚入大厅,檀木长桌上已摆满苏帮名菜。松鼠桂鱼的甜香混着醉蟹的酒香,与炭火噼啪声交织成一片热闹。
透过雕花窗棂,仍可见剑池对岸的苍松虬枝上压着厚雪,宛如身披银甲的卫士。
“青面兽”杨锋猛地拍案而起,震得杯盏叮当作响:“总舵主!我这对镔铁刀早痒得厉害,此番定要去播州,斩烂那些狗贼的筋骨!”他面上青纹随着怒意扭曲,活像传闻中食人的猛兽,话语声在石壁间回荡,惊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尘。
由乃蛮部落赶来的“七修剑”孔三角缓缓抽出长剑,剑身七道血槽映着烛火,剑锋倒映着窗外剑池的粼粼波光:“我这剑饮过西域恶人的血,也该让锦衣卫尝尝滋味。”
他身旁“形意拳”范式扎了个四平大马,拳风虎虎生威,震得地上青砖缝隙的积雪纷纷扬起。
石飞扬端起酒碗,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晃出涟漪:“各位兄弟的情义,石某铭记于心。但诸位请看——”他抬手推开雕花长窗,寒气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。
太湖上百艘漕船灯火通明,宛如星河落人间,而近处剑池水面浮着点点河灯,随波逐流,恍若天上繁星坠入寒潭。
“江南漕帮维系着半壁江山的漕运,若是群龙无首,百姓生计如何保障?”石飞扬的声音与剑池瀑布的轰鸣融为一体,更显沉稳厚重。
“百叶刀”刘烨华霍然起身,腰间九把柳叶刀相撞发出清鸣,刀刃寒光与剑池寒气相映:“难道就让雄樱会的兄弟们在播州流血?我这百叶刀法,专破重甲!”
他浓眉